聽著這些,太子便說起自己父皇如何向自己提起祖母,說自己父皇一直為此遺恨,只聽得老人家感慨萬分:「他竟然還記得我,當年我離開,他才多大一點啊!」
就這麼陪著老人家兩日,便準備啟程過去燕京城了。
對此,老人家自然是有些忐忑,她對燕京城最後的印象依然是恐懼,不住地問顧錦沅:「我如果回去了,那皇太后呢,她如果對阿信不利呢?如果她知道我活著,一定會廢掉阿信,要了阿信的命。」
顧錦沅自然是連忙勸她,告訴她如今皇上已經不是昔年的皇上,皇上江山穩固,皇太后已經年邁,而皇太后家的勢力也大不如前了,至少不可能威脅到帝位。
她哄著她道:「奶奶你看,連我家都平反了,這都是父皇幫我家平反的,他若是忌憚皇太后,又怎麼可能幫我家平反?」
老人家這才鬆了口氣,不過到底是年紀大了,過一會,她又會問起來,說皇后會不會害阿信。
顧錦沅可以看出,這已經成了她一個心病,她會不斷地重複,不斷地擔心。
這些年,這種糾結忐忑和恐懼怕是在她心裡一直深深地埋著,卻又要瞞過所有的人,不能透露一個字眼。
想到這裡,顧錦沅也是替她難受,當下是越發體貼溫順地陪在她身邊照料。
她自己的外祖母已經去世了,再也活不過來了,這是和自己外祖母要好的老人家,也是看著自己長大的老人家,她下意識地想親近,在老人家這裡找到了昔年外祖母的感覺。
如此一番勸慰,終於他們要啟程了。
臨走前,老人家自然是和阿蒙爹孃並阿蒙說了一番,並沒有說自己的真實身份,不過阿蒙一家子顯然多少猜到了自家這老太太身份不一般,當下也不敢多問的。
回去燕京城的隊伍浩浩蕩蕩,前面是東宮侍衛開路,後面是顧錦沅皇家規制的寬敞馬車,再後面則是侍衛隊護送著的陸家四口棺材。
因假託為老人家治病為由,倒是也沒引起懷疑,白日裡顧錦沅都是陪著老人家在馬車裡,便是用膳,也都是送過來,只有晚上歇腳時候,她才扶著老人家下了馬車,在外面走幾步透氣。
如此一路上倒是順利得很,只是走到了幷州一帶的時候,太子因公務在身,要去一趟附近的贛州,便命屬下幾位侍衛長護送顧錦沅和老人家,他自己則是先行告辭而去。
太子臨走前,和顧錦沅一番囑咐,顧錦沅心領神會。
這一次帶著老太太回去,是要一舉將皇太后母族的勢力絞殺,太子過去贛州便是清查陳家的私礦一事,如此待到證據確鑿,再讓老人家出來,皇上知道當年真相,必不能容下皇太后。
而接下來的路,顧錦沅走得自然是越發謹慎小心,畢竟她是護送著這麼一個老人家,是以不敢太過張揚,過往驛站更加留心,甚至讓老人家的穿戴都儘量樸素,免得引人懷疑。
可即便如此,顧錦沅走到了距離燕京城約莫兩百多里的一處小鎮時,依然感覺這周圍氛圍不對,總覺得彷彿有人在跟著他們一般。
顧錦沅略一沉吟,當即叫來了侍衛長,那侍衛長姓霍,倒是機敏得很,兩個人商量一番後,很快有了成算。
當即那侍衛長挑了兩個侍女,分別裝扮成了顧錦沅和老奶奶,之後顧錦沅稍微易裝,由染絲陪著,又有兩個武藝高強的侍衛護送,裝扮成一家子上京做買賣的客商,來了一個金蟬脫殼,卻留了那霍侍衛長帶著侍衛假扮的顧錦沅繼續走大路上京。
只是這麼一來,自然沒有了原本的舒服馬車,顧錦沅倒是有些擔心老人家:「奶奶,如今倒是讓你受委屈了。」
老人家卻是握著她的手嘆:「這是你機靈,其實如今咱們這麼走,人少了,我心裡反而安定下來,不然總覺得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