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沅挑眉,想著難道是今日白間的事?
這位顧蘭馥到底怎麼了,她自己安安分分地當她的二皇妃,自己根本懶得對付她,也懶得戳穿她,結果現在可倒好,她怎麼上杆子非要找自己麻煩呢?
當下也不理會顧蘭馥,逕自上前拜見了皇后,之後又和韓淑嬪打了一聲招呼。
皇后也是一個多月沒見到顧錦沅了,雖說也是覺得這次顧錦沅回來有些古怪,不過並沒多想,依然喜歡得很,忙命她起身,又命人賜座。
當下也不提顧蘭馥說的事,反而是噓寒問暖,問起這一路的風霜,又問起陸家遷入祖墳一事。
顧錦沅都一一答了,最後道:「祖墳那裡,太子都已經準備好了,棺木也將在幾日內抵達燕京城。」
顧蘭馥聽著,卻是笑一聲,問道:「太子妃娘娘,你不是過去隴西扶棺回鄉的嗎?怎麼反倒自己跑回來了,留著陸家的棺木在後面慢慢地走?」
這話問得都是在理,韓淑嬪雖然自從上次之後,收斂了許多,並不敢太過張狂,不過到底是疑惑,也跟著問道:「蘭馥這話問得有些無禮,但只是和太子妃平時姐妹說話習慣了直來直去,不過今日這事,確實有些讓我等疑惑,太子妃娘娘這到底怎麼了,為何自己匆忙回來?」
皇后其實在韓淑嬪和顧蘭馥面前有意為顧錦沅遮掩,不過她不瞭解根底,也不好說什麼,只是隨口問道:「是了,錦沅,你怎麼先回來了?可是有什麼難處?」
顧錦沅略沉吟了下,這件事她並不好和皇后說,畢竟還是應該由皇上說,但這件事也沒必要瞞著皇后,她淡掃了一眼旁邊的顧蘭馥,卻是道:「是有些緣由,恰好碰上一位故人,有急事,便只好先行回京城了。」
她這話一說,皇后還沒說什麼,顧蘭馥卻率先道:「故人?是什麼故人?竟惹得你連皇后這裡都不來請安,只自己領著那故人在後宮亂闖?你當這裡是哪裡,這是後宮,你帶了人來,不該先過來皇后這裡請皇后過目?」
顧錦沅輕輕挑眉,一時心中苦笑,面上卻是不動神色,只給皇后使了一個眼色。
皇后何等人也,執掌後宮多年,能在刻薄多疑的皇太后手底下不曾落下半分錯處,那自然是十分聰敏之人,她又是信顧錦沅的,此時見顧錦沅這般,明白其中必然有些隱情,便也不多說什麼,只是笑道:「既如此,那改日再說吧。」
顧蘭馥聽得此言,自然是不行。
她如今是生著一顆挑事的心,只是恨不得得罪一把,好給自己尋一個由頭,如今好不容易挑出來顧錦沅的毛病,哪裡肯輕易放過,當即故意道:「怎麼,這婆子還見不得人?」
顧錦沅本不想理會顧蘭馥,聽得這話,卻是笑了:「適才淑嬪娘娘說咱們是姐妹直言直語習慣了,這可真是抬舉了本宮,本宮自小長在隴西,哪裡和你是姐妹了?左右我雖長在隴西,卻是萬萬說不出張口婆子閉口婆子的話。」
顧蘭馥見顧錦沅竟然回敬自己,當下正中下懷,上前一步,卻是惱道:「你,你竟如此說我?難道那不是一個破落戶貧婆子?那婆子臉上風乾兩手發皺,一看便是貧賤之人,也不知道存著什麼心思,竟然大刺刺地帶到宮裡來!帶到宮裡來人也就罷了,竟然還要瞞著皇后,你當這宮裡是你隴西的家嗎,不三不四的也敢往公裡帶?」
顧錦沅聽著顧蘭馥這話,眉眼微動,卻是半分氣惱都沒了,只覺得好笑又憐憫。
想著那胡芷雲看上去也是個心思深的,怎麼養出來這麼一個女兒,張口便說出這等話,只怕哪日連自己死的都不知道了!
也幸好,她連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都不算,真真是沒半點血緣,倒是可以輕易撇清了。
顧蘭馥在說出這番話後,其實就是要激怒顧錦沅,只等顧錦沅惱了,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