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要停。”
李明月在男人陰鷙的目光裡,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渾身都浸透在絕望裡,他想逼死她,想要她拿命還給瀾雪。
瘋了,謝驚蟄真的瘋了。
“你逼死我有什麼用,你難道要逼死瀾家,逼死所有知道她身世的人?”李明月聲嘶力竭地喊道,“瀾珠都告訴我了,她根本就是貪官之後,她的出身連我都不如。”
謝驚蟄伸手攫住她的下巴,一個巧勁讓她下巴瞬間脫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男人目光陰沉地說道:“既然不想活了,我就成全你。”
謝驚蟄看了陸野一眼,陸野連忙上前來,拽住李明月受傷的胳膊,將她拉到了一邊,拔下腿上的匕首,丟在地上,冷冷地說道:“夫人母子平安之前,要麼你割肉還債,要麼流血致死。夫人生你生,夫人死你死。”
李明月恐懼地尖叫起來,掙扎起來,她不要死,她不想死,陸野捂住了她的嘴巴,拖遠了點。
常年出生入死的軍人,冷酷無情地看著她,他們這些人跟隨少將保家衛國,拋頭顱灑熱血,她們卻在後方謀害少將的夫人跟孩子,他們保護的就是這樣忘恩負義之徒嗎?
手術室外彌散著血腥壓抑的氣息,手術室裡,瀾雪被注射了麻醉,看著醫生護士來來回回,目光有些渙散,醫生在身邊大聲地說著什麼,她全然聽不到,身體很輕,彷彿越過山巒和大海,越過她十七年的荒誕日子,回到幼年時代,開滿鮮花的小院子,清脆悅耳的風鈴聲,她追著風鈴的聲音,跑著跑著摔倒在地,耳邊傳來女人溫柔含笑的聲音:“迦葉,跑慢點。”
她終於想起了媽媽的聲音。
迦葉躺在手術檯上,聽到嬰兒清脆的啼哭聲,淚流滿面。原來她是迦葉,不是瀾雪,司迦南說的都是真的。
這十七年,原來過的是如此的傷情。
“夫人,是個男孩。”護士將孩子抱到她的面前,歡喜地說道。
迦葉躺在手術檯上,看著歷經磨難出生的小小嬰兒,伸手碰觸到寶寶的小手,淚水洶湧而下。
手術室的燈熄滅,等在外面的男人步履慌亂地進來,看也沒看剛出生的孩子,走到她面前,俯身低沉地說道:“瀾雪,你還好嗎?”
許是麻醉的藥效已經散去,光是聽到他的聲音,全身便被疼痛席捲,無法動彈。
她艱難地睜眼,看著他陌生而熟悉的眉眼,一樣的冷淡疏離,俊美冷肅,他是帝都最年輕有為的陸軍少將,年未三十,前途不可限量,被迫娶她這個貪官之女,難怪從小到大,他對她都避而不見,難怪結婚兩年,他歸家的日子寥寥無幾,從未有過半點溫言軟語。
她閉眼,全身力氣散盡,荒涼地說道:“孩子歸你,此後死生不復相見。”
從今往後,再無瀾雪這個人,有的只是身負血海深仇的司迦葉。她與他,永成陌路。
謝驚蟄俊美冷肅的面容陡然僵硬,看著她無一絲血色的小臉,五指緊緊地握起,青筋暴起,看著她眼底刻骨的恨意,全身血液冷結成冰,她都知道了,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知道了她的父親母親皆因謝家而慘死。
男人喉嚨湧出一絲腥甜之氣,臉色灰敗,伸手撫上她的小臉,明明還能觸控到,卻感覺有什麼在指腹之間凋零。
明明才九月的金秋,謝驚蟄卻感覺隆冬已至。
第1116章 夫人出事了
迦葉生下孩子之後,短暫的清醒之後重新昏迷過去,手術室頓時又是一陣人仰馬翻。
謝家老太太帶著趙嫂從謝宅匆匆趕過來,看見孫子猶如木樁子一樣站在手術室外,而剛出生的嬰兒在護士的懷裡哇哇大哭,頓時心絞痛都要犯了。
老太太一把抱過自己的重孫子,熱淚盈眶地哄著剛出生的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