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來自天堡和地堡兩城火炮的攻擊。
紫金山西峰天堡峰畢竟有二百多米高,紅巾軍炮營想要把炮彈打到西峰頂上,就必須大步向前靠近,那個距離不但山上的清軍大炮夠得著,連底下的地堡城裡的大炮也能夠著。所以,欲拿天堡,就必須先滅地堡。
梁綱下午趁著天色還早,就帶人觀察了一片地堡城。不出他的所料,短短時間內江寧清軍根本不可能在平地裡起上一座堅城,眼前的地堡城完全算不上軍事要塞,只能說是一個城防堅固的大鎮。論真實防禦度連雨花臺估計都比不上,因為它沒有縱深,為了圈住上山的必經之路,這座地堡城橫面撲的有些大,而寬度窄小。梁綱相信自己的部隊只要突破城牆防線,就足以拿下地堡城。這個任務他就交給了第二營,同樣像在雨花臺一戰時一樣,新兵二營也在這一戰中配給了第二營。
第三營和騎兵營、火槍營、預備營等部隊則用來防看江寧守軍,省的進攻時後背遭了慶霖威脅。
戰鬥開始在子時,第二營、新兵二營首先潛入到地堡城一里地附近,然後炮營開啟炮擊,全力轟擊地堡城半個時辰後,炮兵熄火,步兵全力衝鋒。
戰術很簡單,就是以實力硬吃地堡城。
“殺啊——”
洶湧匯到的清紅兩軍在地堡城營門處展開了這一戰中最激烈的一場肉搏。因為誰都知道這道門對於己軍的重要性,所以兩軍中不管是士兵還是當官的和頭領,都使出了全身的力氣。
一槍刺殺了一個六品千總,張世龍長槍來不及收回,兩個清兵揮著腰刀就照他頭身砍了下來。
沒有半點猶豫,撒手放開了長槍,張世龍身子貼著地上鋪了一層的死屍就地一滾,躲開了這兩刀,再起身時手中已經抽出了自己的佩刀來。
“殺啊——”大叫一聲,張世龍一個跳躍上前,不落地時腰刀就已經砍倒了一個,然後回刀在腦袋前一磕,架開了另一個清兵的再度劈殺,反手向前一捅就再度收割了一條性命。
前赴後繼,在杜言淳的督導下清軍不斷地湧來,才砍到了兩人,就又有幾個衝到了張世龍面前。
這時兩杆長槍適時的出現在他的左右,槍頭在黑暗中閃現,槍花一朵,衝來的清兵就倒下了一半。
是姬家的人。和著鄖陽的鏢師們一樣,這群投效來的一百多高手,梁綱並沒有把他們全都握在自己手中不動。而是或充到暗營,或調到新兵營、警衛營,或補充到營級將領身邊做貼身護衛,是各有所職,最大限度的發揮他們的作用。
眼下張世龍這裡就是一例。
白刃肉搏靠的是兵力,憑的是士氣。與紅巾軍戰士自願向前,上下一心相比,清軍明顯不如。杜言淳的親自督戰下,清兵雖然一時雄起同大門處的紅巾軍打的不相上下,可是紅巾軍血氣堅韌,後力十足,如同大海中的波濤一樣一浪勝過一浪。清軍卻是越大越不行,心中的那股子血勇退下後,士氣就陡然落下了一截。即便杜言淳親自上陣也是不行,被紅巾軍打的步步後退。
“衝啊——”
“殺——”
大營門口的勝勢引得紅巾軍全線都士氣大漲,清軍則人心低落,沒過多久就陸續有幾處城牆被紅巾軍佔得了手。如此聲勢越大,勝面是越發的明顯。
“大人,事不可為,還是退上山吧!”孫全謀的親衛隊長低聲進言道,眼看著越來越多的紅巾軍攻殺入城,這隊長是越發的心驚膽顫,一刻也不想在地堡城多待。
“傳命杜言淳,命他逐步後退,節節抵抗,決不能出現兵敗如山倒的潰勢來,否則的話就不用上山來見我了。”
“是,大人……”
戰場上計程車兵才是對形勢變化體驗最明瞭的人,清軍一退縮,紅巾軍鋒銳就立刻體會了到這一絲微妙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