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控制不住,慢慢地,順著光潔美麗的臉龐滴滴淌落。
方晏風急火燎地出宮時,蔚緦正在客棧裡犯著難。自他看到易楊,便大體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想不到這個皇帝這麼笨,竟然真地連命都不要了。
心裡酸楚難當,回到客棧的蔚緦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有心去宮裡瞧瞧皇帝,卻又想到此時方晏便在皇帝身邊,自己冒然前去,會不會惹他不高興?
就這麼徘徊了將將兩個時辰,少年的腦海中一幕一幕掠過方荀的模樣,失落的,欣喜的,沉重的,悲哀的,每一張臉都是那麼地讓人傷懷。。。。。。為了自己,他連命都不要了。。。。。。自己有這麼好嗎?他值得嗎?為什麼這麼傻?方荀,你是要讓蔚緦為你內疚一輩子嗎?
勐地一拳砸在桌面上,不管了,蔚緦不能做薄情之人,便是朋友,眼看將死,難道還不能去瞧一瞧嗎?
他主意已定,再不猶豫,幸好身上的夜行衣未曾脫下,想了想,又從床頭外袍內袋裡找到一塊玉佩握在手中。方荀,蔚緦蒙你錯愛,真正是對你不住!
身形微動便要從視窗遁去,卻聽門外人聲喧譁,少年皺了皺眉,待要不預理睬,不妨“砰”地一聲,一人踢破房門闖進屋內。
蔚緦半蹲在視窗,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頓時怔住:“方。。。。。。方晏。。。。。。”
賢王緊趕幾步,一把拉下猶自蹲在視窗發愣的少年:“跟我走!”
蔚緦莫名其妙:“唉唉唉,你這是做什麼?”
被喧鬧吵醒的雙胞胎正好趕來:“哥哥”“方晏,你要幹什麼?”
方晏伸手待欲推開擋在門口的小硯小墨,抿緊了嘴,眼中隱有淚光,一語不發拖著蔚緦便要向外走去。
雙胞胎頓時大怒:“姓方的,你放了我哥哥。”
蔚緦暈頭轉向:“唉唉唉,你放手。”
賢王怔了怔,眼見著小硯長劍一橫攔在門口,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勇勐,知道自己不是這個孩子的對手,索性一咬牙,轉身“咚”地跪倒在地:“緦緦,我知道是我錯怪了你,是我胡亂疑心對不住你!可今晚,緦緦,求求你今晚去看看我的哥哥。”
少年嘆了口氣,心裡已然明白賢王的意思,彎腰小心地將愛人扶起:“我沒有怪過你。大哥,你現在這樣的身體,自己也不顧惜些。你看,我穿著夜行衣呢,本來就準備去看看你的哥哥。”這裡是客棧,方晏的一番大鬧已驚動了不少人,現下走廊上圍著一堆老百姓,蔚緦也是極有分寸,總不能一開口就皇帝皇帝地亂喊吧!
方晏又是羞愧又是感激,拉著蔚緦的手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少年微微一笑,徑自推開攔在門口的雙胞胎:“你們在客棧等我,我去去就回。”
小墨皺著眉:“哥哥小心。”
蔚緦走出去,回頭安撫地望他一眼:“你放心,大哥沒有惡意,乖乖在客棧等我,不要亂跑。”
小硯知道兄長既已決定了,當不是自己二人能夠阻攔得了的,無奈地牽起小墨的手:“哥哥快去快回。”
蔚緦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麼,扶著方晏急急離去。
他們剛一走,悅來客棧的掌櫃跑了上來:“出什麼事了?出什麼事了?”
小硯冷冷地瞪著他:“我們住在你店裡是付了銀子的,居然半夜三更讓外人闖進來,回頭得退我們銀子,大夥兒都受了驚嚇。”
此話一出,周圍都是一片贊同聲,紛紛指責掌櫃事後才現身,雖然方才確實也沒鬧出什麼人命關天的大事,可大家都嚇壞了卻是不假,甚至有些人匆忙跑出來,身上只穿著貼身的內衣,實是難看之至。
雙胞胎趁著大家全都圍住掌櫃討要說法的空檔悄悄退進房內,小墨捏了捏小硯的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方晏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