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麼的,居然會把我分到延禧宮來。”她語氣裡有濃濃的不滿。
“你作死啊!”紅藕跺了跺腳,低喝一聲,“你怎麼還敢說這種話?”
“紅藕,對不起嘛,我再不說了。你知道的,在宮裡,我就和你,還有福兒合得來,也不知道福兒分到慈寧宮去,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受欺負?”
紅藕沉默不語,她知道張巧朵經常去找的那個姑娘叫趙福兒,是個性子挺靦腆的姑娘。
張巧朵只是感嘆了一番,她不一會兒就又笑了起來。她從來都是樂天派,笑嘻嘻的才是她的本性。
“走吧,該回去幹活了。”
兩人手拉著手就離開了,假山之後轉出一個人來,望著她們的背影,眼神帶著點莫名的冷意。
那拉小白魂在假山中睡了一覺,直到暮色降臨,才鑽了出來,回到正殿令妃娘娘身邊。
此時令妃已經用過了晚膳,繡草給她端上來一碗黑黑的藥汁子,說是什麼安胎藥。
令妃小巧的鼻子微微皺起,端起碗,面帶痛苦地灌了下去。
很難吃吧?
那拉小白魂伸出鼻子,湊到碗前,好奇地聞了聞,卻什麼味道都聞不到。
她看了看令妃那有些扭曲的表情,心情有點沮喪。
即便是難聞,也要能夠聞得到啊。
令妃喝了藥,打發了室內的小宮女,和繡草說起了話。
“十二阿哥那邊情況如何了?”
摸著手上的指套,令妃漫不經心地問著。
那拉小白魂聽到這個名字,不知怎麼的,心裡有點微微悸動。她撫了撫並沒有心跳的胸口,豎起了耳朵。
“娘娘,這十二阿哥聽說皇后娘娘生病,哭了好幾次,鬧著要去儲秀宮。”
“可憐見的。”
令妃撫了撫肚子,神情有些倦。
“本宮其實並不想這樣的,可是,唉——”
感覺雙手沾滿了血腥,令妃苦澀地閉上了雙眼。她也曾經是那麼的天真單純,可是,在這深宮,能活下來的,只有女鬼,再沒有一個活人。
“還是稍微照顧著他一些吧。皇上把他交給本宮,本宮也得做出樣子來。”
這番話,不忍的成分多些。令妃心裡很清楚地知道,要不是因為十二阿哥自小身子就差,沒有可能繼承皇位,連這不忍之心,她也是怎麼都不會有的。
那拉小白魂在令妃娘娘身邊,整整呆了三天。
這三天,她看到了那個令妃娘娘的各種面目。對手下犯錯宮人嚴苛地斥責,對其他宮的暗探們親切地招撫,轉頭坐在大殿主位上,輕輕撫摸著高高隆起的肚子,抱著繡好的小孩衣服笑得很燦爛,很燦爛。
腦子單純如一張白紙的她,不知道為什麼不喜歡這個笑容。她不知道這笑容裡包含著一種叫志得意滿的囂張和張狂,只是本能地不喜歡。
這三天裡,她慢慢地覺察出來了,這個女人其實就是一個表裡不一的人,心裡不由得產生了厭惡的情緒。正要打算離開,就聽到一陣喧譁,一群人簇擁著一個穿著明黃色服飾的男人走了進來。
男人名字叫“皇上”,好像很有能力的樣子,因為周圍所有人都對他畢恭畢敬的,言聽計從。
而且,這個叫令妃娘娘的女人,見到他也非常高興,殷勤萬分地接待了他,姿態和語氣都是前所未有的溫柔甜美。
於是,她對這個男人產生了很大的興趣。
她疑惑了一下,為何這個男人叫令妃娘娘為“令妃”,難道她不是叫“令妃娘娘”嗎?
還沒等她想明白,就又聽到他們談話間,也提到了那個叫皇后娘娘的人。
令妃眼如春水,期期艾艾地對皇上說什麼“都是奴婢的錯,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