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理解的是,這些船隻的吃水深度要麼不到兩米,要麼也就稍稍超過兩米…難道浮標未動的情況下防雷網就已經被破壞了?還是敵人動用了早有列裝但不那麼可靠的磁xìng魚雷?
第一bō爆炸密集之處竟像是密不透風的暴雨,緊接著,攔設在艦船停泊區外圍的防雷網發揮了一些作用,它們顯然掛住了一些從外而至的水下攻擊物,在長達數十秒的時間內,它們連同上部的浮標就像是防禦戰中有序撤退的部隊在不斷後移,然而敵人的魚雷顯然是安裝有延時爆炸裝置,在耗盡動力之時,那些被防雷網掛住的魚雷頃刻間迸發出了駭人的衝擊…空前龐大的水柱成排成片的騰空而起,輕而易舉地從頂端俯瞰這支在jī浪中飄搖動dàng的登陸艦隊。一旦水下的防雷網以及浮標變成了碎片,接踵而至的魚雷便沒有了羈絆,它們徑直衝向集中停泊的船隻,以剛剛所能目睹的破壞力…只需要一枚就可以給數千噸的貨輪致命一擊,對於那些區區數百噸甚至只有百噸左右的小型艦船,那些幾乎貼著水面航行的魚雷也不會遺漏,區區一枚足以將兩艘、三艘或是更多的一併摧毀。
轟咚!
伴著這無比強勁的猛烈爆炸,驅逐艦左側相隔不到五米的遠洋貨輪竟像是被無形巨手用力推了一把,整個船體以誇張的幅度向右側傾斜,白sè的水浪襲掩而來,驅逐艦上的蘇軍■望員不得不緊緊抓住護欄以免被沖刷下去。大塊的水浪還沒有落下…那艘貨輪的船身彷彿安裝了彈簧一般…在達到傾斜的極致位置後突然反向回擺,甲板迅速恢復了水平卻無法保持這種正常的狀態…船身猛然朝著左側傾斜,並很快達到了接近45度角的極致位置。接下束,船身再度回擺,但是很明顯的,這一次回擺速度放慢了許多,彷彿剛才那個爆炸所造成的影響正在快速削弱。
可是,周圍接連發生的爆炸使得■望員以及驅逐艦上勉強反應過來的其他人員完全處於一種目不暇接的狀態,那些魚雷簡直就像是機槍子彈一樣掃射而至,短短十數秒的時間內,驅逐艦外側的貨輪和駁船便只有兩艘未遭攻擊,有幾艘甚至接連遭到了兩枚甚至三枚魚雷的攻擊。狀況最糟糕的那艘,船頭、船尾和中部船身已經斷裂,留守船隻的海員沒幾個來得及從船艙裡逃離,即便匆匆躍入水中的,沒來得及撲騰兩下便被後續爆炸所產生的狂浪所吞噬………………
驅逐艦的艦舷甲板上,一名連軍帽都沒來得及戴上的軍官聲嘶力竭地吼叫著;“各歸戰位,開火攔截魚雷!”
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從船艙抵達甲板的水兵不超過十人,率先進入炮位的皆是在輪班執勤人員,他們儘管對現狀充滿了驚恐,但還是恪盡職守地操作起艦上的槍炮,眼看著第一門高平兩用的雙聯裝機槍已經轉到了因為外側貨輪沉沒而出現的防禦缺口位置,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船底突然傳來了一聲比驚天滾雷還要駭人的轟響,上千噸的驅逐艦竟渾然顫抖起來,兩舷jī起的水浪勢大,一瞬間就越迂甲板達到艦橋甚至更高的高度,幾名剛剛抵達炮位但還沒來得及站穩的蘇軍水兵竟被這突起的狂暴海浪掃倒,不等他們艱難起身,第二、第三、第四個同樣可怕的滾雷從艦艇下方傳來,它停泊處已經不再是平津的近海區域,這裡壓根就是一個積著海水的炸藥桶!
“伊凡!伊凡!”
同伴異常急促的喊叫聲終於讓伊凡諾夫從渾渾噩噩的夢魘中回到比任何夢境都要糟糕的現實,他勉強支撐著從甲板上爬起,隨著感官的恢復,頓時感覺頭部像是崩裂般的疼痛,至於手腳和身軀傳來的痛感,相比之下已經算不得什麼了。他茫然四望,自己所在的這艘武裝漁船顯然還沒有遭到魚雷的直接攻擊,可這片海域已經完全處於沸騰狀態,到處是燃燒、爆炸的船隻,到處是拖著白sè尾跡的魚雷,有兩名同伴剛剛架起位於後甲板的機槍,它嘎嘎嘎地嘶吼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