噪音很大,旁邊的人也不怎麼說話。道路是平坦的,路線卻彎彎曲曲,左拐、右轉,左轉、右拐,這樣的行程固然讓人暈乎乎的,林恩卻竭力揮出自己在方向和空間想象上的把握力,他敏銳地感覺到車輛是在一個大範圍內兜圈子也就是說,目標人物仍在這座基地之內。
在沙漠中晃dang了三四個小時,汽車終於停了林恩被士兵們夾著下了車,然後四肢乏力、表情痛苦地乾嘔起來,彷彿自己真是一個弱不禁風的青年學者。就這樣表演了好幾分鐘,感覺夠戲份了,才勉強站起來,在眼睛仍méng著黑布的情況下由旁人帶著進入了一條向下的通道一一舊級臺階,至少換了一個不同的入口。
一進地下,空氣溫度頓時降低了不少,沿途不斷有鐵門開合的聲音,感覺就像走進了一座戒備森嚴的監獄。七拐八彎地轉了十來分鐘終於到了地方,林恩眼睛上的黑布這才被旁人拿去。重見光明出現在眼前的是個比先前審訊室大不了多少的房間,正中擺著一張長方形的木桌,靠氣窗的位置坐著一名執筆準備記錄的年輕軍官這不禁讓林恩想起國外電影中探監的情景。
與兄弟連連長溫斯頓有幾分相似的美**官毫不意外地站在桌子的另一端,身後是一塊大黑板。
林恩猜測他之前是沒有上車的,如此推理,這基地確實是自己乘坐熱氣球現的那座美國人剛剛只是為了混淆視線才帶自己出去轉了一大圈:過了幾分鐘,通道里傳來了輕緩的腳步聲林恩滿懷好奇地盯著鐵門,值勤士兵將其開啟,隨之走進來的是個小老頭子。他頭稀疏,就像是常年吸毒擊一樣乾瘦,穿著白sè大襟,裡面是襯衫領帶,手裡拿著林恩的那本筆記,一邊看一邊想,全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維當中:直到在桌旁坐下之後,他才將目光投向了林恩。
這點是羅伯特奧本海默,”曼哈頓計劃”的主要領導者和技術負責人,美國的原子彈之父,此行的頭號目標?林恩有些愕然,他已經不記得當年看過的歷史圖片中這個低調卻至關重要的人物是怎樣一番模樣了,卻覺得這傢伙全然沒有領袖人物的氣場。
“哦,抱歉!”
小老頭兒將筆跡放在桌上,然後一手插在口袋裡,一手拿著菸斗,用流利而標準的英語對林恩說:“你就是那個從拉普拉塔國立大學來的交流學者?叫什麼名字來著?”
“卡特率姆!”林恩以喜形於sè的表情作為應對,“您就是奧本海默博士?”
小老頭不置可否,而是繼續問道:“聽說,你昨天和另一個小夥子很勇敢地乘坐熱氣球前來?”
對方的反應足以讓林恩確定其真實身份,為了博取同情,他從喜悅。轉為歉意和委屈:”我知道這樣做確實很唐突,甚至面臨著軍方的指控和監禁,但我實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作為一位德裔猶太人剿L子,我在拉普拉塔國立大學潛心學習鑽研分子物理,此決是受導師之託帶著科研方面的難題來到美國,全世界都知道您是分子物理方面的頂級專家,相信也只有您能解決這些難題。”
“我聽他們說了情況,你說你是哈爾古希博士的學生,只是這個名字……很抱歉,我一時想不起來。,,小老頭兒說道這裡,林恩禁不住有些擔心,哈爾古希博士其人確實存在,可他只不過是拉普拉塔國力大學一位年邁的物理學教授,在分子物理方面並沒有特殊的研究結論:然而沒等林恩解徑,小老頭兒就轉接了語調:“你的筆記我簡略地看了一下,完全符合現有理論的構架分析,所以我不太明白……,你所說的難題在於什麼方面。”
探討深奧的分子物理理論林恩可不在行,事到如此,他只好認準核聚變的原理逆向拆解:“重的原子核變化為輕的原子核會釋放極大量的能量,這在實驗室已經得到了驗證,可在理論公式中,輕的原子核變化為重的原子核也會產生這樣的效果,我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