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停留。與戈林的傲慢、鄧尼茨的冷漠、雷德爾的滄桑相比,這個體格魁梧的“前德國副元首”給人的感覺更多是一種虛弱的病態,他的面sè泛白。彷彿常年生活在缺乏陽光的世界,他略微佝僂著腰。像是患上了營養不良症,行動起來也許比七旬老頭還要遲緩。他那張富有特sè的臉龐稜角猶在,面頰卻陷得很深,讓人擔心他的精力根本不足以支援其長時間的保持清醒……
看著這幾位昔日裡的強人將自我置於窮途末路的困頓之中,維森費爾德突然間有種悲傷至極的感懷,這個只在祭奠陣亡戰友時流過淚的日耳曼男人很想就這樣大哭一場。那個躊躇滿志、勇往直前的光榮時代終究已經離去,即便帝國的屍骸能夠在本土原地復活,它那墮入地獄的靈hún還能再找回來嗎?
維森費爾德從沒有過這樣的質疑,可在這一刻,幾乎所有的精神支柱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元首站在大本營向帝國將士們發出號召的印象也變得那樣的模糊脆弱……
在這位夜戰突擊隊軍官恍然走神之時,一個身形非常普通、穿著灰sè西服並在手裡挽了一件長外套的人不緊不慢地從他跟前走過,到了上樓梯的拐角口,他轉過身看了看抱著各種心態留在原地的同僚們,用不大但非常清晰的聲音說道:“如果上天再給我們一次為德意志而戰的機會,為什麼要拒絕呢?”
剎那間,維森費爾德全身彷彿過電一般,思維就像是大雨過後的田野,乾淨的沒有一絲灰塵。鑑於此次任務的xìng質和目的,這些餘下的人不願離開,他沒必要也沒資格強求,只是鄭重其事地向他們行了一個舉手禮——對於這個禮節,面前的這些人或許從進入這座監獄起就再也不願意看到了。
敬禮之後,維森費爾德果斷下令撤退,自己也轉身追著阿爾伯特。施佩爾的身影朝臺階那邊奔去,經過轉角時,他有意回首一瞥,只見那幾個人已經陸續返身回到單人房間,任憑鐵門敞開獨自畫地為牢……
紐倫堡監獄西面最高的山巒上,一身便裝的林恩默默注視著城西躍動的火光,兩百多名特遣隊員與一千多名盟軍守備部隊的戰鬥仍在繼續,前者憑藉夜視裝備以及豐富的夜戰經驗而佔盡優勢,盟軍殘餘人員只能依託屋舍和田野固守不退。漫天風雪隔絕不了躁動的槍炮聲,駐紮在附近的盟軍部隊很快前來支援,伴隨著MG…42那冷酷的機械嘶鳴聲響起,勢如閃電的紐倫堡行動也從果斷進攻轉入了果斷撤退的第二階段。!。
………【第35章 阻擊者】………
茫茫黑夜、風雪漫道,坦途亦成了險路。在埃爾朗根至紐倫堡的公路上,一支由二十多輛吉普車和卡車組成的車隊如蝸牛般緩慢朝紐倫堡方向行進,發出炫目光亮的車燈在鵝毛大雪的遮掩下也變得空前黯淡。在車隊已經駛過的彎道旁,一輛吉普車很有型地翻在了田野中,僅僅相隔了十數米,另一輛卡車也不幸滑出路面陷入泥坑,車上的美軍官兵大都臨時“拼車”走了,留在原地待援計程車兵們只得在寒風中無助的守望。
嘰嘰哩哩的履帶摩擦聲中,一群“三隻眼”的鋼鐵怪物出現在這段距離紐倫堡不到十公里的公路上。透過勁風捲動的雪huā看去,這些傢伙炮塔方方正正,形體也頗為高大,若是不熟悉英制坦克的,一走神沒準就把它們誤認為當年德國人所向披靡的虎式坦克。很快的,這些跟德軍四號坦克差不多重量的“克倫威爾”巡洋坦克平穩而又迅速地從拋鐺的美軍車輛旁駛過,探身於炮塔艙口的英軍坦克手們用同情憐憫的目光看著這些平日裡養尊處優的美國大兵,在沒有得到明確命令的情況下,誰也沒有擅自脫離隊伍前去幫他們一把。這裡畢竟位於紐倫堡市區和盟軍兵營之間,救援車輛也許已經從兵營出發了,而這支快速坦克縱隊正肩負著更為重要的使命。
不一會兒,坦克縱隊開始超越緩慢行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