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缺陷,緊湊的作戰行程和前線一貫的惡劣條件使得士兵們無從保持整潔軍容。越是如此,林恩越能夠從這些人身上獲得兄弟般的親切感。而整整六年之前,他自己也不過是前方戰壕中的一個無名小卒。所不同的是,當時的他深知歷史大勢而無力改變,心中充滿酸楚與絕望,而如今這些同樣年輕的德軍士兵們對未來充滿希望。
正是因為這種希望的存在,德軍開戰後倉促組建的各支部隊在戰場上大多有著合格表現,並湧現出一大批戰鬥尖兵。絕大部分新兵和新晉軍官在艱苦卓越的戰鬥中迅速成長起來。他們的成熟使得所在部隊愈發穩定和堅強。慕尼黑戰役期間,許多新兵佔了多數的部隊在外圍防禦戰中頂住了蘇軍輪番猛攻,即便蒙受了沉重的損失,這些部隊也未出現崩潰的極端狀況,撤往後方休整亦能夠在較短時間內恢復戰鬥力。在這幾個月的戰爭中,德國武裝力量陣亡、被俘、失蹤以及重傷人員幾乎是蘇軍的兩倍多,即便如此,德國的軍事力量仍得到了成倍的增強。反觀蘇聯軍隊一方,雖然開抵德國作戰的部隊從最初的八十餘萬增加到了兩百二十多萬,但隨著戰線的拉長、佔領區域的擴大。不論是在前線還是後方都處處受制,頗為被動。在西方世界的聯合抵制下,蘇聯自入侵德國以來只能從非常有限的國家進口軍需物資,國內的工業產量僅有1945年時的百分之六十,軍工生產主要集中在前線消耗頗大的戰鬥機、坦克和炮彈上,以至於子彈的月產量不及前線需求量的三分之二,軍隊的食品供給勉強維持1942年時的水平,連年征戰造成的超期服役使得蘇軍官兵們身心倦怠,自上而下的政治鬥爭也形成了相當嚴重的內耗,基層部隊不僅士氣低迷。還時不時受到官僚風氣影響而致發揮失常。
有道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儘管德國人成功扭轉了開戰之初的絕對劣勢,蘇聯軍隊在硬實力上依然更甚一籌。受到來自莫斯科的政治指令催促,在德國作戰的蘇聯軍隊頂著嚴寒向德軍據守的西部地區集結。在烏爾姆的一線陣地,林恩透過戰壕潛望鏡就能夠清楚觀察到對岸蘇軍的頻繁調動,並從己方軍官口中得知。自從雙方隔河對峙以來,蘇軍不僅對德軍陣地展開密集的空中偵察和轟炸,還多次派遣分隊實施夜間渡河偵察,試圖獲取德軍防務方面的重要情報,新一輪進攻看來已是箭在弦上。
熟悉軍事歷史且有豐富的一線戰鬥經驗,林恩很清楚蘇軍的作戰意圖,以當前的戰爭形勢,時間每延後一天,勝利希望就遠離蘇聯一步,蘇聯軍隊必須趕在德軍進一步擴充之前將其徹底打垮,一旦將據守西部的德國正規軍擊垮,哪怕他們的殘兵敗將逃往法、荷等國,西方世界也會受到沉重的心理打擊,屆時蘇聯獲得的不僅僅是形同廢墟的德國佔領區,更重要的是得到休養生息、恢復國力的寶貴時間,莫斯科的決策者們也將鞏固他們受到動搖的威信。
“如果對岸蘇軍投入一個集團軍甚至更大數量的進攻兵力,我們的防線能夠堅守多久?”
在簡陋但十分堅固的前線指揮部裡,林恩問了一個看起來再尋常不過的問題。駐守烏爾姆的德軍部隊共有3個步兵師外加1個炮兵團,總兵力大致相當於蘇軍的半個野戰集團軍,而且地形條件對防守有利。擔任烏爾姆防線總指揮的奧托。希策菲爾德將軍在第三帝國時期曾任集團軍級的代理指揮官,二戰期間的表現中規中矩,而作為德國防衛軍將領參與對蘇作戰期間,他為盟國陣營贏得了戰爭後期為數不多的一場區域性勝利,以兩個德國步兵師重創了一支冒進的蘇軍坦克部隊。
“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