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柴油機啟動後重新開啟的壁燈,他看到了沃夫魯姆的模糊臉龐,還有他身後站著的海軍少尉。
“軍士,您還好吧?”沃夫魯姆的口氣依然是那樣關切,而海軍少尉見他醒來了,緊接著說道:“雖然很不願意打攪你的美夢,軍士,可輪崗的時間到了!”
林恩本想用雙手揉擦面部,讓自己儘快清新然後起身前往指揮艙,但右手一動,肩部位置吃痛,當即咧嘴“呃”了一聲。
“傷口很疼?”沃夫魯姆連忙問道。
林恩不知該怎麼形容,只是下意識地搖頭,左手扶著艙壁站了起來。可腦袋就像是捱了一棍子,沉重得簡直抬不起來,轉身走向艙門時,腳步更像是深度醉酒之人搖搖晃晃。在這個過程中,他竭力驅使自己的身軀和雙tuǐ保持平衡,卻沒有達到效果。最後抬tuǐ跨過艙門時,身體無可挽回地往側後仰去。往兩旁伸出的雙手明明捱到了艙門邊框,卻笨拙得怎麼也抓不住!
幸好沃夫魯姆不放心地跟在後面,他眼疾手快地出手攙抉,可這時候林恩的身體就像是裝滿土豆的大麻袋,失去支撐後就硬實地往下墜,差點連他也一併帶伎了。
“長官,你怎麼了?”沃夫魯姆驚呼起來,這時同在尾艙的弗雷德裡克連忙上前幫忙。在將林恩安穩地放平之後,沃夫魯姆把手背擱在他的額頭上感覺了一下:“好燙,是在燒!”
見林恩掙還扎著想要起來,轉身回來的海軍少尉當即阻止了他,並說:“加爾戈軍士,你先在這裡休息,我讓醫護兵來給你檢查一下!”
這時候意識又稍稍清醒了一些,林恩愈覺得身上虛的慌,某些部位似乎已經不歸自己控制了,而且說話的聲音也有些意外的沙啞:“呃……好!我……”。
“林恩,你怎樣了?”莫特奇格上尉也走過來關切地問說。
林恩勉強睜著眼睛,卻對自己的這種狀態感到茫然無助,他張了張嘴,出幾個連自己都聽不清楚的音節。
“長官,他燒子!”
沃夫魯姆一邊回答,一邊起身拿來毯子,在林恩身旁就地鋪開,與弗雷德裡克合力將其搬挪到毯子上,又將自己的毯子蓋上,這才取出水壺,擰開蓋子給林恩喂水。
“不會是傷口感染了吧!”弗雷德裡克擔心地說。
“很有可能!”沃失魯姆答道,“待會兒艇上的醫護兵過來,讓他用點消炎藥!”
嘴裡喝到冰涼的水,林恩感覺頭腦清醒了一些,然而這水才嚥下,胃部便難以抑制地翻騰起來,很快就一股腦的全部吐了出來。
等林恩吐過了,沃夫魯姆又耐心地喂他喝了一小口水,這才擰上水壺蓋子,轉頭對莫特奇格說:“長官,艇上的空氣不太好,這對養傷非常不利,但願我們能早些上岸!”
“恐怕還要熬上幾天!”莫特奇格低聲回答。
雖然處於頭重腳輕的難受狀態,但同伴們所說的每一句話林恩還是清楚地聽到了,他很想加入討論,可體內最後一些氣力也在剛剛的嘔吐中消去了,只能像一灘爛泥那樣無助地躺著。
過了一會兒,艇上的醫護兵來了。他用手mo了mo井恩的額頭,然後打著電筒大致檢視了一下其肩部和tuǐ部的傷口,迅即判斷說:“傷口感染!”
接下來,林恩聽到了醫藥箱翻動、針劑容器被開啟之類的輕雜聲音,胳膊很快傳來了針刺的感覺,卻一點都不覺得痛,只是實在沒有力氣再睜開眼睛了。緊接著,又聽到醫護兵對旁人說:“這是消炎藥,現在吃一片,24小時後再吃一片,只要退了燒,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還有,其他受傷人員要注意傷口清理,算上他,艇上已經有六個人因傷口感染而出現不適症狀了!”
感覺到同伴們在喂自己吃消炎藥片時,林恩有意識地配合他們,可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