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的水泥塊爬下廢墟,看著眼神中同樣帶有m茫跟為難的三名屬下,林恩以自責的口ěn說:“形勢不容樂觀,我們最好能儘快找到他們兩個”
“在這樣的戰場上找兩個人確實很不容易”
沃夫魯姆並無主觀情緒地應和說,在武裝黨衛軍部隊服役了一年多,若在和平時期遠算不上老兵,但在東線的一系列殘酷戰鬥產生了“催化作用”之前的多次jiā談,林恩已經意識到這名士兵的作戰次數比自己多得多,並且總結出了不少常規作戰的經驗和技巧於是,他以求教的口ěn問道:
“有什麼好辦法麼?”
不想沃夫魯姆只是搖頭,說了句賭徒和意y外出謀生者常說的話:“碰碰運氣”
“也只有如此了”林恩很是抱歉地看了看諾亞和布魯爾,反坦克手似乎早已將個人生死置之度外,表情異常鎮定,而布魯爾這個時候的神情就顯得十分忐忑了
猶豫了一下,林恩問他說:“布魯爾,你的蓄電池……也沒電了對”
布魯爾稍稍遲疑了一下,答道:“嗯,一丁點兒電都沒有了”
“要不這樣,你帶著我的裝備先回大橋那邊去,如果我們不能趕在守軍炸橋之前回來,你就一個人先過橋,我們找機會泅水渡河”林恩一邊說著,一邊解下自己揹負的蓄電池盒連帶突擊步槍嘴上雖然沒有表示,但布魯爾卻飛快地將它們接住了
林恩上前一步,對他附耳說道:“如果我們今晚沒能再見,你明天就想辦法逃出柏林去這座城市頂多再堅守幾天就會失陷,屆時留在這裡的軍人都將淪為蘇聯人的俘虜,而德國也將在半個月內投降有可能的話,帶著家人去南方,最好是離開這個國家”
聽了這番話,布魯爾的神情有些怪異,他以無比複雜的目光看著林恩,張了張嘴巴,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祝好運”林恩以豁然開朗的態度向布魯爾道別,轉過身,左手從沃夫魯姆那裡拎過裝反坦克火箭彈的鐵皮盒子,右手從槍套裡拔出駁殼槍,跑著向近處槍炮聲最密集之處趕去
諾亞毫不猶豫地緊隨其後,沃夫魯姆則有些怪異地看了布魯爾一眼,然後才雙手端著突擊步槍跟了上去
留在原地的布魯爾愣了好一會兒,低頭看了看林恩留下的夜視裝備,落寞轉身,同樣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與此同時,柏林東部城區一條名為卡曼薩的街巷側,兩名頭戴42鋼盔、身穿“豌豆彩作戰服的德軍士兵各自背靠牆角,斜對面是一扇殘破的木它就像是美國西部片裡的酒柵只有腰部高度以下部分,而且還留著好些撕裂的破口框是隻剩半邊屋外的街道上,噠噠噠的槍聲顯得異常清晰,其間摻雜著糟糟的腳步聲,偶爾能夠聽到粗狂低沉的說話聲,稍遠處,隆隆的轟鳴聲就像是一臺正在犁田的老式拖拉機
“馬科斯,你的傷怎麼樣了?”略顯稚nèn的聲音充滿了緊張和恐懼,因為刻意壓低,聽起來簡直跟蒼蠅扇動翅膀的聲音差不多
外面都是敵人,所以另一個聲音也同樣壓得很低:“呼……不太好啊”
一陣炒豆子般的槍聲彷彿就從口傳來,兩人頓時大氣不敢出等到腳步聲漸漸遠去了,後面那個聲音才又響起:“嘿,卡爾,聽我說,你先走,如果實在找不到長官他們,就一直往西面走,回到市區再想辦法跟他們會合”
“你瘋了,馬科斯我怎麼能讓你一個人留在這裡?”這口氣就像是年輕大男孩在質疑同伴不顧一切約會女孩的想法——對方固然清可人,但她的父親可是個身材魁梧的拳擊教練
“可我的uǐ……”這個聲音原本是充滿沮喪的,可突然變得俏皮起來:“卡爾,我已經沒什麼力氣了,只想在這裡靜靜坐著如果被蘇聯人發現了,我就喊‘我投降’然後,我想他們會送我去戰俘營接受治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