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碧嫵頗有些擔憂的望著他,欲言又止。
葉遊牙慢慢闔上眼,靠在軟枕上衝她隱約的揮了揮手,淡然道:“本王累了。”
碧嫵微微福了個身,輕聲道:“碧嫵就在外面,桃法在前廳,王爺有事儘可喚一聲。”
“嗯。”葉遊牙若有若無的說。
碧嫵微微頷首:“那王爺好生歇息吧,碧嫵先行告退。”說著緩緩退步,施然轉身,一如青煙般你嫋然而去。
直到那腳步聲完全的消失在耳際中,葉遊牙方才慢慢的睜開眼,那一雙清妍如荷的鳳眼,眼梢慵然,勾留著幾分悵惘。他揚了揚嘴角,顯出個隱晦的笑,自言自語道:
“你這,又是何必呢?蓮壬,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愛上了你,可是你沒有心,你根本不會愛上任何一個人……”
賀蘭,賀蘭折,阿折。
是不是再也沒有機會看到你,再也,沒有機會,對你說聲抱歉了呢?葉遊牙目光恍惚的望著窗外,神情似無限的悵惘,幽幽的說了一句:
“到現在才知道,我所擁有的,不過是與你相遇的力氣,而不是,能夠反抗這現實的能力。”
世人皆醉你獨醒
“喀嚓”一聲,柳枝不堪重負被折彎在指尖,斷裂的截面上露出白色的紋理,像一具殘缺的身體。蓮壬定定的望著手中的衰敗,眼神閃爍了一下,又再度陷入黑暗的深淵。
“我說,你這樣做有意思?”身後的人忍不住發出個冷颼颼的聲音,雙手抱臂冷眼看著蓮壬,一臉的不悅道,“你這個人,永遠是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讓別人也跟著你要死不活!”
“……”意料之外的,素來冷傲,高高在上的蓮壬面對這個人挑釁的言辭和不耐煩的態度,竟然沒有絲毫的反映?
段即墨更加憋不住火,一巴掌劈在花園的石凳子上,霎那間便是一堆嶄新的四分五裂。他挑一挑眉,虎著臉說:“喂,你這人!不高興的話要麼說出來要麼就喊出來也行,不然就來打一架!幹嘛一臉憋屈的跟本王欠了你什麼似的,雲澗王對你就那麼重要?”
“噗噝………!”
一聲微妙的聲響,段即墨僵了一下,低頭看看身旁被劈裂的桌子,那上面分明插著一根脆弱的柳枝。段即墨忍了一下,沒忍住,旋即就黑著臉吼道:
“行啊你,連我也想弄死了?你怎麼不再瞄準一點,直接從本王身上穿過去得了!”
段即墨很鬱悶也很惱火,雖然他明知對方無意傷他,若他有意,別說他只出五分力,就是出一分,他也得夠嗆。
“後天就是國宴,段修文有什麼動靜。”蓮壬慢悠悠的轉身,姿態冷然,雲絲飛鬢,豔冶鳳眸,戴了面紗的臉看不出表情,但也許本就沒什麼表情。
段即墨看他還是那副冰山樣,他也無語了,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煩躁道:“沒什麼動靜,就是比平時多增派了些人手,這個庸才除了會搞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還能折騰出些什麼?”
“不要大意。”蓮壬淡淡道,“驕兵必敗,千古明訓。”
“我倒是盼著他給我折騰出些什麼呢,”段即墨冷笑一聲,眼底滑過一絲狠意,低聲道,“他那個腦袋,若真能折騰出些出彩的東西,本王情願把項上人頭送給他,遂了他這夙願!”
“多此一舉。”蓮壬睨了他一眼,冷然道,“既然不屑於做那皇位,何必要來趟這渾水。段修文不過是覬覦你的勢力,換作是我也會如芒刺在背,早晚要除之後快。”
“換作是你?”段即墨瞥了他一眼,忽然陰陰一笑,低聲道,“倘將那窩囊廢換作是你,我恐怕早就黃土埋到脖子了,還用的著等到現在?”
“哦?”蓮壬轉眸看他,眼底似有些笑意,淡淡的講,“是否該言一句,知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