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這輩子,也沒人敢這麼跟圓曦說過話。
也或者是沒人敢對他的佛光說“再擠點兒”這種大不敬言辭。
圓曦嘴角抽了抽,眼角抽了抽。
好半天才認命似的嘆息一聲,給我凝出道金光來。
我就很心細。
發現這道光格外溫柔,缺少那種殺伐之氣。
就很不可口。
具體怎麼個不可口呢……這麼說吧,眼前這道光,吃了抵飽,但剛才那種金光,我吃了不僅魂體穩住,甚至妖力都恢復不少。
相比較而言,我覺得底下那些血跡對我的誘惑力更大。
大到我直接用恢復的妖力,突破二人設下的結界。
“誒!”紫陽知道自己未必有我快,直接掐著道劍訣,用桃木劍攔住我。
“別!”圓曦知道自己未必有我快,直接扔出念珠,和桃木劍組成互不干擾,但又十死零生的絕世兇陣。
就好像他們倆的關係一樣。
實在是天下第一詭異。
面對這種詭異,我這個魂體不敢囂張,委屈回頭,可憐請求同意:“喵?”
“髒。”紫陽搖頭。
“臭。”圓曦復搖頭。
“但是貧道可以給你找點兒乾淨的!”紫陽忽然興奮起來。
“譬如說貧僧的?”圓曦忽然也很興奮。
“譬如說貧道自己的?”紫陽拔劍躍躍欲試,拔了半天才想起來他劍拿去佈陣了。
“你先攔著它,貧僧先試。”圓曦收回念珠,凝出金光往掌心一劃,泛著金色的血液便淌了出來。
我聞到前所未有的香。
不好形容。
非要打個比方。
圓曦的血之於我,就像唐僧的痔瘡之於女妖怪。
不是說圓曦的血不好。
也不是說唐僧的痔瘡不好。
是說,吃了他不會死,但效果跟把他吃死了,是一樣的。
“貓施主,來來來。”圓曦蹲下身子,把劃破的手掌攤開,眼神很不乾淨,寫滿了勾引。
我不受控制……我根本也沒控制,搖搖晃晃就往那飄。
“它來了它來了它來了。”紫陽跟著他蹲下,人還掛在他半邊肩膀上,眼神亢奮,像圓曦的幫兇。
“快吃快吃快吃。”圓曦眼神痴迷跟中了邪蠱似的。
“吃他吃他吃他。”這蠱肯定不是紫陽下的,因為紫陽跟他一個比吊樣。
入口,果然香甜。
香甜到我魂體都快維持不住,幾近凝出了肉身。
“它吃了它吃了它吃了!”
“吃我了吃我了吃我了!”
但極度亢奮的兩人根本沒注意。
“哎喲慢點吃慢點吃,貧僧頭暈。”
“賊禿驢你行不行啊,不行換貧道上。”
“你上你上!”
“來來來,吃我吃我……”
月上中天。
“嗝——”
被兩人喂得肚皮滾漲的我,攤開四條腿,躺下了。
用尾巴遮蓋住私密是我僅剩的文雅。
“啊啊啊啊!”紫陽尖叫了數聲,攥緊健康的那隻手,對著圓曦滿意道,“貧道愛死了這種養貓喂貓的成就感呢!”
“啊啊啊啊啊!”圓曦比紫陽尖叫得多一聲,兩隻手都攥緊成拳,對著紫陽滿意道,“貧僧也是!”
兩人相視一笑,笑得一模一樣。
我本來,一直都沒弄明白,這兩人突如其來,莫名其妙的興奮點,從何而來。
聽到二人這麼說,才算摸到了皮毛。
原來是兩個鏟屎官同好一起發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