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掖被角。獨自說著:“其實我也記不清楚她到底張成何模樣了,腦中只有一些當年模糊的影象。”
易嘉的心突突直跳,輕聲問:“是嗎?她是誰?”
“這個已經不重要了,你好生歇息吧。莫要再輕生了,不顧及自己也要顧及自己腹中的孩子,有的人拼了命的想要活下去,有的人卻作踐自己的生命。。。。你好好想想吧。”陽光柔弱的折射過來,屋裡暖烘烘的,她安靜的看著他的側面,順著他的視線落入院中蒼涼的老樹身上。
“是啊,生命如此短暫,是該好好活下去才行。”收回視線,朝少年道:“這次謝謝你,莫不是你,恐怕現在我已經。。。。。非常感謝。”
少年忙擺手,一掃方才的憂鬱和落寞道:“不要這般客氣,換誰都會出手相救的。只要想開了就好。你家住哪?我派人去通傳一聲,想必他們焦急死了吧。”
易嘉愣了愣,神色茫然:“家啊,我也不知道在哪裡,我、我失憶了。”然後微笑道:“不過活著就好,活著總有天會記起來的。你說是不是呢?”多好的一個孩子,雖然是個男孩,卻有女孩的體貼細緻,不僅想起那個才剛會說話且調皮的粉嫩娃娃來,他總喜歡叫自己:姐姐。
少年笨拙的寬慰:“呃,那你便住在這裡吧,母親隻身一人,沒有什麼人陪伴,你這樣一來她也熱鬧許多。以後我便叫你一聲姐姐可好?希望姑娘莫要怪在下鹵莽行事。”
“怎麼會呢?有你這樣善解人意的弟弟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怪你鹵莽呢。你好心收留我,我感激你來來不及呢,一聲姐姐又有何防?你說是不是弟弟?”易嘉笑得誠摯,她原本也正有此意,怕說出來太唐突少年,還以為自己攀龍附鳳的主兒。
那聲弟弟叫的少年極為開心,咧開嘴,笑得歡暢:“姐姐,以後你就是我姐姐了,敢問姐姐芳名。”
“我叫易嘉,你呢?”易嘉也跟著笑起來,一時間原本沉默蕭條的室內滿是歡快的笑聲。站在門口的夫人也不僅抿起嘴角笑了起來。朝青香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眼裡閃過淡淡的憂鬱和煩惱。這孩子雖然秉性不壞,但有時卻不開竅。小子是左府唯一的男丁,以後三妻四妾自然不在話下,現在一個外人就善妒起來,以後該如何是好?且不說她這邊,就連以後陛下賜婚也少不了,她。。。。唉,是該去開導一番才是,她這個實心眼的丫頭,以後難免受到一些委屈,現在該放下才是。
半月下來,易嘉逐漸習慣古代的生活,左老夫人對她極好,待她像自己親生閨女,比她這個準母親還要期待自己腹中的孩子,她時常唸叨自己何時才能抱上孫子,一邊咒罵自己不孝順的兒子,一邊又幹著急不知如何是好。易嘉寬慰她,讓她莫要為難,終生大事畢竟不是兒戲,找兩廂相悅才是正道,娶了自己不喜歡的女子回來何用,這不是白白害了清白人家的姑娘嗎?
老夫人哼唧了半天才道:“道理是這麼講的,倘若他要去攻打突厥,他必須為左家留後才行。”易嘉覺得這事因從左君入手,喚來丫鬟吩咐下去。老夫人見道:“閨女,你也好生勸勸他,青香就是個不錯的丫頭,他如果不正娶,做個小也沒有關係,只要留後就成。”
易嘉覺得她想孫子想瘋了,每日看著自己的小腹,眼神越發堅定起來。她也無言以對,除了說一些體貼的話,還能說些什麼?
左君來時正碰上欲要離開的老夫人。恭恭敬敬的行禮後便怒氣衝衝的進房,開口道:“姐姐莫要再做說客了,說什麼我也不會依的。”
“誰說我要做說客了?我今日找你來可有正事。”易嘉未施水粉,素面待人。因懷孕後神色精神許多,人也豐潤了不少,因性安靜,半月來竟有翻天覆地的改變,哪有近三十歲的女人,充其量也二十歲初,現在看來也不怪左君猜不出她的芳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