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彌要真是個局外人,指不定被騙成什麼樣。
「檢舉信的內容,是真的嗎?」她問的是關於陳展言經濟犯罪的事。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陳展言在展思初創時期,曾擔任過另一家公司的高管,在職期間存在職務侵佔收受賄賂的情況。
信裡指出了這一點,但是證據不夠充分。
這事該往前追溯多久,姜彌清楚,除了秦思,沒人做得到。
枕邊人永遠知道最多的秘密,守著最大的風險。
秦思這是衝著讓陳展言再也沒有翻身餘地的方向去的。
秦思被她問著,臉上表情始終柔緩,姿態從容,她並不介意,被問這樣的話。
「姜彌,你怎麼變糊塗了,假的東西,能起什麼作用啊。」
也是。
姜彌笑了下,低眉道:「可這樣的話,展思會受牽連的吧。」
去年才出了何總的事情,人還沒放出來,陳展言眼見著就要進去,兩年兩個高管犯罪,展思怎麼承受得起。
「姜彌,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展思這樣的大公司,不至於因為這點事元氣大傷。再說了,我們也是在糾察內部的腐敗,沒有問題啊。」
「況且,」她頓了頓,道:「我們的目標達到了的話,過程也不是那麼重要吧。」
那一瞬間,姜彌看清了秦思眼底的寒意。
她哪有那麼在乎展思的生死和聲譽,她只是想趕走陳展言,坐上展思董事長的位置。
姜彌知道她的野心,就是沒想到,她能做這麼狠。
說到底,她跟陳展言是夫妻,這些年一言一行,早就被浸透了。
好在她從來也沒抱過太大的希望。
只是為某些瞬間對她的心疼感到不值而已。
姜彌在上了她賊船的那一刻,已經想的差不多了。
見了姜彌的表現,秦思環著雙臂,溫柔說道:「姜彌,你覺得我做的有問題嗎?」
「當然沒有。」姜彌回答的很快。
她眉眼彎彎,一派和諧友善的樣子。
「我們都是在朝著自己的目標前進,能有什麼問題。」
這是她入職展思的第八年了,感情當然有,可這年頭,感情哪有自己的利益重要呢。
只要秦思許諾她的不會少,任何事,都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這是真正決定反水的那一天,她所想通的事情。
「你說的對,我聽說,周律師要去恆達了,你們夫妻倆,以後都是要步步高昇的,提前說句恭喜吧。」
也不知道她從哪裡聽來的訊息,姜彌覺得,秦思的耳目可比陳展言靈敏多了。
「謝謝您。」
「不用客氣,有空可以帶周律師來家裡吃個飯,唐唐很喜歡你,我相信她也會很喜歡周律師,啊,也許要不了多久,就該改口了。」
「該叫什麼呢?」
姜彌只說自己也不清楚那邊的事情。
她有點想周最了,應付職場上的這些破事,可真不容易。
做專案沒見多少人用心,奪權大戰是所有人都想下水,生怕自己少咬了塊肉。
所以去機場的路上,姜彌給周最打了個影片。
周最此時正在家,好好看管他的月季花。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過了一夜,那花苞變大了許多。
「我看看。」
周最換了鏡頭的方向,叫姜彌看那花。
「沒有吧,不還是那樣。」
「真的有,大概大了,這麼點?」周最說著話,還拿手指去比劃。
姜彌笑了笑,「你還不如盼它哪天開花呢。」
「應該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