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吃醋,真的沒有,只是…看到那個黑影這樣調戲黃少少他心裡就是不痛快,先不論那些周伯之前所說的話,黑影就是看這個傢伙不順眼,明明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偶爾就過來鬧個事,還好像一副這一切就只能求助於他的囂張樣,誰看了會高興?
一名宮女走來,指著地上那片藍海班的花朵,小心翼翼地問道:“這些花,怎麼處理?”
“當然是扔掉,最好是燒一燒,誰知道這傢伙骨子裡賣的是什麼藥?”若納氣沖沖地回答。
宮女從沒有見過若納發這麼大的脾氣,一下子就想哭,她回頭看著花,那花實在是美得讓人捨不得扔,礙於一份女子惜花的心態,她又鼓起勇氣繼續問道:“可是…可是這花還很好呢,這樣不可惜嗎?”
“我說丟掉就是丟掉,哪裡來這麼多話可以說?”若納又是一陣大吼,就連旁邊的宮女也愣住了,他從來都不是一個會擺官威的人,比起昆豪那自然散發出來的傲氣,若納算是相當平和的,難得見他如此生氣,另一名宮女趕忙過來幫忙,雨紅著眼眶的宮女開始把這花清理乾淨。
大概也知道自己沒控制住脾氣,他感到有些抱歉,可是心頭上那卡著的糾結卻沒有解開,他用力的踢了地上一腳,揚起了一片泥沙紛飛,大步往李柏翰的房間走去。
“順道去把周伯請來。”他又交待。
他就要瞧瞧看這人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黑影跟著黃少少走進了李柏翰的房間,李柏翰已經像個三歲的孩子一樣的癱在床上,嘴裡還流著唾液,一旁的宮女正在服侍他吃早餐,只見得是連哄帶騙的,也見不到他乖乖的張開嘴吃一口。
情況怎麼惡化的如此之快…黃少少忽然鼻酸,昨天也還不到這個樣子,今天連吃飯都要人餵了,這樣下去,幾天後不就要成了嬰兒的樣子?
黑影走到李柏翰前面,搖頭晃腦了一陣,忽然伸出手用力地往他的人中一捏,力道十分大,黃少少想要過去制止,可是卻奇異的發現李柏翰似乎沒有感覺到疼痛,竟然慢慢地閉上眼睛,原本還嬉鬧耍著脾氣的臉,漸漸平靜了下來,好像沉睡進了夢鄉一般。
黃少少擔心這不會把李柏翰捏暈了吧,萬一有什麼生命危險怎麼辦?可是她又見到李柏翰的呼吸平和,沒有異狀,心裡頭才稍微放下了一些。
“拿柱香來。”黑影說道。
“拿香做什麼?”
“讓你拿就去拿,你不想救人了嗎?”黑影的聲音變得嚴肅,不再是嬉皮笑臉的樣子,黃少少被這態度一震,自然也就不敢再問,她立即讓其他的宮女去拿了根普通的蠟燭,宮女知道緊急,三步併成兩步的往外跑,不一會兒就拿回來了一把長短不一的蠟燭,因為不知道黑影到底要的是哪個,宮女擔心自己拿的不對,於是就乾脆一口氣把能拿到的都拿了。
捏著人中的手始終沒有放開,黑影指著那蠟燭堆中的其中一隻,讓黃少少把燭火點燃。
他看黃少少還是一副不知道他在幹嘛的樣子,翻了個白眼解釋道:“這種蠟燭燒起來剛好是一柱香的時間,因為他現在無法嗅到其他的氣味,所以以蠟燭代替,這樣懂了嗎?”
“噢…”
他們靜默地看著蠟燭燒完,而若納也進來房裡了,他看到兩人沒什麼特別的舉動,苦著的臉鬆懈了許多,不過厭惡的神情仍然存在。
“差不多了。”黑影說道。
他放開了捏著李柏翰人中的手,一個青紫的印子明顯地露了出來,而李柏翰就在這一鬆手之間,坐起身來,黑影動作極快,從旁邊抄了一個臉盆,李柏翰不偏不倚的開始大吐了起來,他源源不絕的從口中吐出了黑紫色的液體,按理說,嘔吐物應該要是酸臭味的,可是這一盆液體卻是發散著花香,雖然場面噁心,不過也不至於讓人太過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