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雲則顯得中性一些,骨架比張午烈還清瘦卻比柴曦之這唯一一名女子粗壯。一頭到肩的黃色頭髮,黃中透金,怎麼看都有些病怏怏的神情讓人不以為意。但是性格卻是冷到極點,屬於那種蓄勢待發的利箭。
而一頭紅髮的柴曦之和一頭藍髮的趙虎破充當著整個小隊的王權和劍刃,統籌整個小隊的戰鬥佈局和行戰策略,屬於隊長與副隊長的那類善謀定奪的角色。
經過一段時間的療傷,馮、張、王三人傷勢已有好轉,正常活動不在話下,只是還不能施展鬥技和咒術。
隨手抽出利劍,趙虎破來到柴曦之的跟前,眸裡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情意,“曦之,給!親手將那惡蛇的頭顱斬下吧。”把劍輕輕往心中伊人手中一放,便轉過身去,臉色帶著些許疲憊。失去至親的那種苦那種痛,趙虎破最是明白,因此他不去勸說。
柴曦之從水龍破完成後便陷入一種深深的自責中,情緒落漠,仿若一灣清澈的泉水悄然間被人塞了一塊大石頭將泉眼堵住,原本的清靈活躍剎那消失,一切隨之暗淡無光。即不是遁入空門的那種古井不波也不是哀莫大於心死的悲涼寂寞。
望著手中的利劍,柴曦之從沒感覺到這柄劍會如此沉重,以致她需要兩隻手來捧。鋒利的劍刃順勢劃破那蒼白的柔荑,絲絲殷紅如琉璃火的鮮血彷彿淚滴一般泫然流下,滲於手掌紋絡間,緩緩延伸。不曾失去,誰又能體會到疼徹心扉?
狠吸一口氣,柴曦之的雙手有些顫抖,身子一步步的移向赤焰沙漫蛇的屍體旁。剎那間淚流滿面,手中的利劍卻是猶如被醉漢操射的機關槍一般,胡亂的點射。直至將那蛇頭扎個稀巴爛,猛然間,嘣的一聲,那手中利劍竟然繃斷成為兩截。
咦?驟然聽到利劍崩斷的聲響,在場諸人皆是有些疑惑:難不成這條惡蛇頭裡竟有一顆寶丸?
轉而一想,除了寶丸還有什麼可以讓利劍崩斷,都是心感釋然。然而這份釋然過後便是一襲黯然,諸人皆是無奈的搖搖頭感嘆世事變化多端讓人揣測不透。
趙虎破來到那慘不忍睹的肉泥前,用斷劍小心的一撥拉。一顆閃爍著濛濛玉光的球體便是從那肉泥中滾落出來,不曾沾染半點血絲肉末,潔白的堪比精心拋光過的羊脂白玉。
緩緩伸手拿起,趙虎破將寶丸遞給柴曦之。
當那枚潔白如玉的寶丸進入眼簾時,柴曦之再也按奈不住自己的情感,失聲鳴咽起來,淚水如珠斷線。
“俊之,姐姐帶你來此不就是為了給你尋得一枚寶丸麼?可是……”
趙虎破沒有應聲,只是輕輕的將心愛的女子攬入懷中,讓她盡興的哭泣。有時候一個寬廣的肩膀和廣闊的胸懷比一句苦口婆心的勸說更來的實在,趙虎破自問不是什麼情場老手,但是他卻明白懷中之人所想要的。強健的臂腕輕輕的摟住伊人的柔腰,輕的不能再輕,生怕觸疼她那本已疼痛的心。
趙虎破抬頭仰望著蒼茫的天地,那天地相連處是否一樣擁有交集?眼角猛一瞥,卻突然發現一雙童稚的眼眸正在偷偷打量著自己。
活了?
趙虎破的心猛然抽了一下。不禁懷疑起自己的眼力是否有問題,先前早已瞧的明明白白一個死的不能再死,氣息早已斷絕的孩童怎麼可能突然活過來?
有些自嘲的撇撇嘴,趙虎破寧願相信是自己看花了眼,一切只是因為懷中女子的淚水迷了他的心。
……
此時的柴俊之,滿腦子神鬼仙佛在那亂轉。已然醒來大半天的他,一直在思考著一個問題,那就是自己到底是活著還是死著。雖然自己腦海中多了一段有些模糊並且凌亂的記憶,也清楚的知道眼前這些人是誰,至於為什麼那個哭哭啼啼的美人喊自己的名字也是有些明白。
但是生性多疑的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