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才能令路易放心。
塔列朗不知路易的安排,只道是受到了重用,因而點頭應允。
次日5月11日,路易召見了幼時的好友亨利?德?瓦特納和米歇爾?德?圖倫。
亨利如今已經是阿爾卑斯軍團的司令,屬於方面軍一級的指揮官;米歇爾?德?圖倫稍有不及,卻也是准將級的軍官。
路易對身邊之人適才而用,絕不會徇私。亨利屢立戰功,且是思考細緻、文武兼備之人,不但善於第一線的戰術指揮,亦有戰役指揮的才華,因此,他被任命為軍團司令。米歇爾?德?圖倫勇猛過人,忠誠有加,是一個優秀的騎兵將領,可他在戰役指揮方面略顯才能不足,特別不善於“三位一體”式的作戰,因此,他被留在了近衛軍中。
會客廳中,路易坐在座椅上,亨利和米歇爾二人站在他的身前。
這兩人性格不同,故而站姿也不同。亨利庸庸散散地站著,一點軍人樣都沒有;米歇爾昂首挺胸,站著標準的軍姿。
路易從來不拘小節,且相比起這些門面更注重實績。因此,他並不對懶散的亨利不悅,亦不以米歇爾的呆板嚴肅樣為怪。不過,他也認為軍官當是一支軍隊的表率。所謂上行下效,軍官如果懶散,士兵們也會跟著不遵守軍紀,而軍紀決定著這支軍隊的戰鬥力強弱。
亨利是個有才之人,有才之人容易居功自傲。未免這柄利劍未用而先折,路易故意板起臉,嚴肅地對其說道:“亨利,我聽說這些日子你在亞琛常流連妓院,是嗎?”
“是的,陛下。”亨利微笑著答道,似乎不以為意。
路易冷冷一笑,道:“你應該要有些自制了,就要打仗了。”
“我?”亨利疑惑道,“我要去哪裡打仗?”
路易沉了口氣,說:“薩克森,德累斯頓。”
亨利茫然地點了點頭,並不熱心地應了聲:“是,我明白了。”
路易不禁暗歎了口氣,不知是該慶幸,還是該頭疼。他不可能不感情用事,故而無法真的下狠話斥責亨利,同時,亨利在軍事方面頗有才幹,在政治上卻涉足太少。一個能用又聽話的軍人,他就更不忍心對之斥責了。
路易接著對亨利說道:“這一次你將統帥六萬人,除了阿爾卑斯軍團外,還有波蘭軍團,所以,你必須要改掉老毛病。如果你因為陋習而戰敗,就等著上軍事法庭吧!”
亨利在之前還從未試過單獨行動,而今聽聞這一安排,不禁欣喜道:“這次作戰由我全權指揮?”
“是的。”路易點頭道,“你將單獨率軍遠征薩克森,沒有援軍,也沒有參謀,所以,必須要小心。”
“放心吧!陛下。”亨利突然立正肅然。
“我無法放心。”路易站起身來,嚴肅地說道,“你善於冒險,這是優點,卻也是缺點。這一次遠征薩克森,我有三個要求。第一,不許劫掠平民;第二,不許在行軍期間尋找女人;第三,步步為營,緩慢推進。”
亨利驚訝道:“陛下,薩克森只有五萬人。我輕裝前進,以最快的速度前進直取德累斯頓,這樣戰爭就結束了,為什麼要緩慢推進?”
“別多問,這是命令,只需要去遵守。”路易強橫地命令道。
無奈之下,亨利只能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亨利的計策從軍事角度上來看是招妙棋。一旦法軍侵入薩克森境內,圍攻德累斯頓,薩克森軍隊必然回援,屆時可以圍城打援,利用野戰將敵擊潰。或是直接進攻防禦能力不是很強的德累斯頓,佔領之後便可藉此輻射全國,達到佔據的目的。在歷史上,腓特烈二世便在七年戰爭時如此幹過。
路易雖希望軍隊能快速佔據薩克森,以免被普魯士搶得先機,可是,他又希望能夠在此役中利用普魯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