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無聊的。
一開始,修士們還會為某某門派的手筆驚訝,聽到後來,就純粹只是名稱了。
華嚴宗的弟子們一個個保持著看不清情緒的臉,分散在場中,自行打座。
和尚最不缺的就是定力了。
大約是底下的人談論謝徵鴻談論的有些興起,謝徵鴻可以裝作沒聽見,邊上還有一些年紀不小的佛修們就忍不住看向坐在他們身邊的謝徵鴻。
這些佛修,有些是道春中世界的,這些還好,對謝徵鴻還算客氣。
還有一些則是外來的,純粹是衝著高僧而來的,初來乍到對謝徵鴻也沒有什麼瞭解,此刻便忍不住想要了解一二。這個穿著和他們一樣但就是覺得畫風不太對的佛修,究竟是怎麼回事?
“貧僧戒嗔,不知道道友法號?”說話的正是和光寺的一位佛修,之前在和同門師兄弟們一同出現的時候,在了空身邊見過謝徵鴻一次。他的修為是最高的,名聲在和光寺的年青一代裡也是最高。此次單獨坐在這裡,雖有些是和光寺的面子,但更多的還是對他個人的看重。
和光寺人對於華嚴宗的瞭解可謂知之甚深,雖然隔著一個世界,但都在努力向大世界裡的法相宗輸送自家弟子。這一次佛誕大會的舉辦權輸給了華嚴宗,自然不想輕易嚥下這口氣。道統之爭不死不休,哪怕同為佛門,也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
如戒嗔早已做好了和了空對抗的準備,卻不想被謝徵鴻吸引了目光。忍不住就想要為自家宗門好好打算一番,詢問一下這個佛修的來歷。若對方真是華嚴宗掩藏的底牌,就得好好回去商量一二了。
“貧僧尚無法號。”謝徵鴻見戒嗔主動搭話,友好的回答到。
戒嗔臉上浮現驚訝之色,“道友尚未剃度,連法號也無麼?”
“貧僧幼年未曾拜師,一身傳承乃意外得來。未見傳承恩師,不敢擅取法號,自行剃度。”謝徵鴻笑著回答。
他原本也想給自己取個發號,但是被聞春湘以太過難聽為由拒絕了。
至於剃度,更是聞春湘的地雷,一猜一個準,謝徵鴻到後來連提都不提了。
好在他的傳承是借了聞春湘馬甲“般若禪師”之名,用這個為藉口也合情合理。
自行剃度其實是不被佛修宗門認可的,如了空當年一般自行剃度入了寺廟,也是先從雜役弟子做起。後來入了華嚴宗門牆,由收下他的師父再為他剃度一次,才算是成功了。
法號,更是由師父長輩或者得道高人才會為之取的。
這些人,謝徵鴻一個都沒有,唯一沾的上邊的聞春湘恨不得小和尚越晚越成為一個真正的禿驢好,根本不會用這些東西來要求謝徵鴻。
法號、剃度,不過是為了表明自己的心智做的一種方式。
誰說沒有了這些就不可以修行了?
再說,謝徵鴻的稱號是“半佛”。
半佛半佛,自然只能一半是佛了。
“原來如此。”戒嗔雙手合十,瞭然的點點頭,隨後又笑著說道,“道友真是慧根深種之人,無長輩教導還能有如此成就,真是羞煞我等。”
“道友過獎。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大道遙遙無期,貧僧不過種種機緣巧合才有如此成就。不比道友一步一個腳印,基礎紮實。”
這樣你來我往的說了好幾番話,才算打住。
謝徵鴻一直不卑不亢的,態度好不說,而且說話條理分明還隱隱含有禪意。聽說他是散修出身,尚且沒有正式拜入哪個門派。頓時邊上不少佛修都起了心思,想要將人給帶回去。
大約是戒嗔自己也發現了邊上不少同道的灼熱目光,問著問著就不再問了。
自己先發現的人,問的太清楚了便宜其他宗門,這事他可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