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兩人賃了馬車出了城門兒。
剛出城門兒沒多遠,吳嬌兒便後悔,要回家去。楊衛青哪裡肯放她回去,好言勸說,他愈勸,吳嬌兒愈怕,哭將起來。 _
車伕警覺,死活不肯再趕著車往前走,要回城報官。楊衛青氣急敗壞的搶了吳嬌兒裝銀子的包裹,下車跑了。
又是一個湊巧,大山、柱子、賀永年三個在城外跑馬回來路過時,看這車伕滿臉焦色,裡面有女子嚶嚶的哭聲,情狀可疑。
問及才知方才的情況,柱子和賀永年策馬去追,留大山在這邊兒守著馬車。吳嬌兒在車廂裡聽到外面這人的聲音似是在哪裡聽到過來,伸出頭來,一看是大山,頓時又羞又愧。
賀永年與柱子追了半晌,沒追上這楊衛青,只將吳嬌兒送了回家。再後來,宜陽縣城本就小,在街上打轉也總能碰上一兩面兒,一來二去的,便熟識了。
柱子與張巧兒互有情意,賀永年便與出主意,讓他回家與爹孃議議,早些去提親。早先張巧兒與吳嬌兩個,見這三人見天打馬遊街,正事兒不做,以為是那等浪蕩公子哥兒,見了幾回之後,才發現實則不是那麼回事兒。
柱子有意討好張巧兒,自然是將賀永年的事兒與她說個七七八八。張家是宜陽的老戶,張母與張父對當年的事兒都略知一二,也都信了柱子的話。
柱子爹孃則更歡喜,兒子悄不吭聲將媳婦兒都找好了,尋個由頭來城裡,藉機瞧了瞧這張巧兒,生得白淨利素,家境也還過得去。便使了媒婆前去提親,親事極是順利,當年三月裡提的親,十月裡便成了親。
大山與這吳嬌兒倒是在兩人成親之後,由這二人撮合的。
柱子前面抱一個,後面背一個,和大山在前面走著,吳嬌兒與張巧兒在後面跟著,兩個孩子奶孃陪著,一路經過七八個院子門口,都是住滿了人,內眷也不少,都出入隨意,不少男女身上都掛著小香袋,都是來燒香的。
幾人走出後門兒,都笑道,“本想著大暑天兒的,無人來呢。沒想到這裡這樣熱鬧。
山林濃密,曲徑通幽,山澗間溪水嘩嘩流淌,確比城內涼爽不少。這一行邊走邊說笑。
不知不覺便遠離寺院。
吳嬌兒與相攜著說悄悄話,“據說這裡求子極為靈驗的,我們再去拜拜?
張巧兒點頭,“好,反正要住幾天兒。咱們今日玩過,明日早上去燒第一柱香。
吳嬌兒正要說話,突然眉頭凝住,身子也立著不動。
張巧兒奇怪的頓住腳步,正要問她,突聽林子那邊兒有個男聲傳來,極是耳熟,再一細聽,登時惱怒上頭,“是楊衛青?”頭轉過來,四處巡視著,找那楊衛青的蹤影。
無奈林子密而深,不但看不著,而且他的聲音竟也漸去漸遠。
吳嬌兒點頭,臉色有些發白,“是他”心中害怕,手竟然抖了起來。
張巧兒忙扶著她,嗔道,“你怕什麼。那會兒的事兒大山又不是不知道。
吳嬌不語,手腳還是有些微抖。她不是害怕,是後怕當年若真是不知輕重的與他跑了,這輩子可真真是讓他給毀了。自他搶包裹的那一刻,她便知道,楊衛青圖的是她的那點錢財!
大山與柱子一邊走一邊說笑,走了十幾步,才發現後面兩人沒跟上來。吳嬌自生了孩子之後,身子便不怎麼好。大山以為她不舒服,往回走了幾步,問道,“阿嬌,是不是累了?要不坐下歇會兒?
張巧兒看看吳嬌,又看看大山,小聲道,“楊衛青也在這裡。
“什麼?”隨後趕來的柱子叫起來,將懷中女兒往張巧懷裡塞,背上的兒子交給奶孃,一邊四處張望,“他人呢,在哪裡?這個壞東西,今兒非猜揍他一通”
大山也知妻子是有那麼點心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