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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慕晚歌無視慕香蘭勃發的怒氣和噴火的雙目,目光清冷的越過慕香蘭看向端坐首位的劉枝。
劉枝卻是定定的盯著慕晚歌,似是想從她的表情中看出些許端倪來。只是,慕晚歌臉上的淺笑簡直是無懈可擊,劉枝失望而又疑惑的收回視線,不明白為何慕晚歌被洛王休棄後還如此不卑不亢。
“蘭兒,到孃親這邊來坐。”劉枝溫和一笑,朝著此時受了委屈的小女兒招手,一副慈母的好形象。
隨即又聽她說道:“歌兒,蘭兒是你的二姐,也是這相府的嫡次女。嫡姐不過是問問你幾句,你又為何罔顧相府的尊卑之分和深閨女子的教養禮儀,對嫡姐咄咄相逼呢?若傳了出去,豈不讓外人說咱們相府沒有規矩?”
慕香蘭見劉枝替自己出氣,頓時歡喜的湊到劉枝的身邊,一臉挑釁的看向慕晚歌。
“二夫人說得是,二姐是這相府嫡次女,相信定是熟讀詩書、通曉大義之人。只是,晚歌疾病纏身卻還是跨越大半個相府來給您請安,如此孝心卻被二姐嗤之以鼻,難道這就是相府嫡次女的教養禮儀嗎?晚歌沒讀過什麼書,但也知道應當尊崇孝道,而方才二姐居然還懷疑晚歌的孝心,莫不是二姐這些年的詩書禮儀都白學了不成?”慕晚歌卻只是冷瞥了一眼那對母女,不痛不癢的反駁道。
劉枝冷哼一聲,“相府嫡次女是什麼教養,還輪不到你一小小庶女來教導。你既為庶女,就該懂得尊卑之分,縱然嫡姐出了差錯,又豈容你置喙?”
劉枝一口一個“庶女”,直把藍衣和浣綾氣得雙目圓瞪,雙手緊握成拳。
小姐是她們放在心尖兒上的,豈容她們那般欺辱?況且,這嫡女的教養本來就不咋滴,居然也敢出來丟人現眼!
“呵呵…”慕晚歌輕笑出聲,眼裡劃過一絲譏諷。麻雀終究還是麻雀,飛上了枝頭也變不成鳳凰啊!多了個尊貴的身份,也不過是多些機會貽笑大方而已。
劉枝和慕香蘭卻是面面相覷,不明白為何慕晚歌聽到“庶女”二字後居然還笑得出來。
慕晚歌卻也不惱,眸光略帶涼意的掠過劉枝二人,漫不經心的說道:“二夫人這話,晚歌可不敢苟同。父親既然將正妻之位給了二夫人,二夫人就該清楚,父親是希望您能為府中眾姨娘樹好溫婉賢淑、端莊大方的榜樣,更是教導咱們一切均以相府形象利益為重,萬不可做出有損相府門面之事。而今二夫人卻因晚歌身份卑微而大肆訓導,若是讓人知道了豈不說咱們相府嫡母大方不足,端莊不夠,溫婉缺失?辱了相府門面是大事兒,辜負了父親的一番苦心也是大事兒。”
慕晚歌頓了頓,微抿了一口茶,繼續說道:“若是二夫人實在不想坐這‘正妻’之位,不如就由晚歌代勞,與父親說一聲,將這位子讓出來。畢竟,這‘正妻’之位,賢能者居之,並不是誰都有那個本事的。”
藍衣和浣綾聞言,小臉兒齊齊開花,亮晶晶的眸子裡頓時齊放光芒,眼珠子滴溜溜的在慕晚歌身上打轉,早已忘了方才的憤懣不平,對慕晚歌更是懷著無上的崇拜敬意。
看著劉枝吃癟的模樣,二人心裡頓時“嗖嗖”的豎起一面又一面的小紅旗,紅旗飄飄,掃蕩過境後把敵人消滅得一個不留。
“你…你…”劉枝一口氣被堵在喉嚨裡,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直氣得雙眼猩紅,滿臉鐵青,恨不得將面前這優哉遊哉品茶的人撕個粉碎。
慕香蘭見狀,連忙扶住劉枝,一手拍著後背給她順氣兒,一手則是指著慕晚歌,憤憤吼道:“慕晚歌,你不過是個病秧子,能活到什麼時候還不曉得,這麼說也不怕閃了舌頭折了陽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