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府衙後,見到了胥城城守劉鈞,正百無聊賴的翻看著什麼。當看到元宇傾三人走入大門,連忙小跑著迎了上去,點頭哈腰,甚是恭敬。
元宇傾一臉的笑意,只是笑意很是驚悚,劉鈞沒有那麼大的膽子,根本就不敢直直迎上去。而顧尋則是一臉的和氣,只是和氣裡透著冷冷的疏離,也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主兒。
慕晚歌卻是仔細的打量了劉鈞一會兒,卻發現他眸底深處少了相府初見時的那份傲氣。想來,此次胥城的失職,倒是讓他安分識趣了不少。
直到元宇傾的目光就要將劉鈞逼入地縫裡時,她才慢悠悠的收回視線,負手向前走去,邊走還邊點評著府衙內的景觀,只是那點評當真是讓劉鈞吐血的心兒都有了。
比如“呀,這府衙裡竟有七星菊啊,那可是價值萬金啊”,身後忽然傳來一聲沉悶的跌倒聲;
又如“這假山雕工精緻,惟妙惟肖,想必是妙手雕花第一人林春所做吧。劉城守可真是好風雅,據說,林春的見面禮都要納上白銀一萬兩啊”,身後一尺距離傳來撞柱的咚咚聲;
再如“哇,這地上鋪著的竟然是東海特產的珍珠琉璃板,劉城守可真是會享受生活啊”,隨即身後沒有傳來什麼聲響了。
慕晚歌回頭一看,嘴角微微揚起,隨即瀟灑轉身,大步離去,將趴在地上裝死的劉鈞留給那兩人處理。
元宇傾你淡淡掃了顧尋一眼,也跟著慕晚歌瀟灑而去。
顧尋嘴角狠狠的抽了抽,長吁短嘆後認命的將眼前這爛攤子處理好,並把劉鈞拖到那尊貴的兩人看不見的地方去。
穿過幾道門,元宇傾和慕晚歌終於走入了一間房間。
只見裡面簡潔明亮,桌子上還擺放著幾本合上的摺子,顯然是元宇傾辦公的地方。元宇傾輕車熟路的走至桌案後,拿出兩張圖紙,小心的擺在了桌上。
慕晚歌走上前,拿起胥城的山川河流分佈圖,看了好一會兒,這才拿起湛城的分佈圖對比了下,皺著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
許久,待慕晚歌將兩張分佈圖都壓至桌面時,從外面傳來一道氣息不穩的聲音:“慕五小姐,可是想出瞭解決的方法?”
元宇傾瞪了瞪顧尋,暗惱此人竟搶先說了自己的話;而顧尋則是真正的冤枉,也不想想是誰將劉鈞交給他處理的,他跑上跑下的容易麼?
慕晚歌卻是徑自點了點頭,抬起頭看了兩人一眼,待發現此二人均是目光灼灼的看著她,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但也沒有計較太多,而是淡淡道:“從剛才的比對來看,胥城的地勢明顯要比湛城的地勢高。那麼,即便胥河的地勢如何低,相對於湛城的其他河流而言,都會變成高的。胥城本身就災情嚴重,若是依舊將水囤在城內,根本就不利於胥城的水患治理。而即便是用元相所說的方法,也只是治標不治本。倒不如將胥河的水,更甚至是流楓亭周圍的河水都引到湛城的河流裡。”
說完,慕晚歌徵詢的目光看了二人一眼,並沒有繼續說下去。
顧尋猛地揪起了眉頭,沉聲道:“湛城的地勢雖然低,利於引流,可萬一出現了什麼意外,豈不是禍害兩城百姓?”
“湛城排水措施十分完善,根本就不會出現胥城的情況。這也是此次胥城水患嚴重而湛城絲毫不受影響的原因。”慕晚歌纖細的手指在湛城的分佈圖上劃出一道道曲線,隨即淡淡道,“我此次到湛城,途徑幾個地方,都仔細觀察了它們的排水裝置。你們看,這裡,這裡,還有這裡,這幾處地方的排水措施堪稱典範。若顧大人不信,倒是可以親自前去檢視一番。”
聞言,元宇傾若有所思的看著慕晚歌,一時間竟讓人看不透他心中所想。
而顧尋被一雙亮晶晶的眸子掃了一眼,隨即後背一涼,連忙擺擺手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