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端莊淑婉的淑梨郡主竟猛地站了起來,手指著張仵作大聲喝道。那染上了火氣的面容,讓人覺得她整個人都帶了一股戾氣。不少人見狀,連忙往後退了一步。
慕晚歌卻是難得的悠哉著,美滋滋的欣賞著玉淑梨的“失態”。今日過後,肅親王府淑梨郡主端莊大方溫婉賢淑的美名將不復存在,而她,將會由一開始的案犯嫌疑人變成破案高手,頗受世人尊重與讚賞。
雖然戰場上也有不少計程車兵戰死後會出現屍體痙攣的現象,眼前這用來確定自殺的理由並不是太成立。但是,這些人當中又有多少人是上過戰場的。即便是聽說過,也會因具有三四十年驗屍經驗的張仵作的言辭而三緘其口。因此,她不怕這些人不信。
至於前因後果,她心中早已明瞭。
那日,褚冰收拾了暗中埋伏在右相府後門處的人之後,想必已經將所有的屍體清理乾淨,定不會留下任何的痕跡。而肅親王白白折損了這麼多人,自然不會甘心。隨後,勸幾個平民百姓自殺,從而嫁禍到她身上,也不是不可能。這個世界上,總有人願意為了金錢或權勢等東西,獻出生命的。
如此說來,玉淑梨是肯定知道這件事兒。不然,今日她不會無緣無故的跑過來看戲。只是,如今戲沒看成,反倒是白跑了一趟,怕是她心裡也添堵得很吧!
不過不要緊,她有的是時間讓這些人添堵!
而張仵作被玉淑梨這麼一吼,起先是嚇了一大跳,隨後才慢慢反應過來,一張臉漲得通紅的,卻因為自己的身份不能說什麼以下犯上的話,只得求助似的看向陶宇,期望他能替自己說句好話。
陶宇也因為玉淑梨的突然指責而心生不滿,但因對方是肅親王府的郡主,他卻是朝廷官員,自是不能多說什麼的。但作為京兆尹,涉及到案件相關的事情時,自然是可以說上話的。
只見他微上前一步,恭敬道:“郡主,張仵作為人如何,能力又如何,本官是知道的。所謂的狼狽為奸受人指使意圖欺騙,本官相信也不過是無稽之談。郡主還是莫要口出狂言!”
“你…”被陶宇這般明目張膽的指責,玉淑梨的薄面子哪裡又擱得下?只是,她還未曾惱怒著開口,身後卻傳來一道厲喝聲:“小妹!陶大人身為京兆尹,辦案從來都是公正嚴明。你一介女流,什麼都不懂,哪裡又有質疑的餘地?還不趕緊向陶大人道歉?莫不是忘記父王的諄諄教誨了?”
玉淑梨轉頭看向玉景璃,卻發現他一臉陰沉的看著自己,心中頓時一驚,狠狠的瞪了張仵作一眼,隨即不甘心的走到一旁。玉景璃雖然人前看著很無害,可真正動怒的時候卻是連她都要忌憚三分。像現在這般陰沉的臉色,記憶裡也有過一次,那一次卻足夠她為之心驚。
見向來目中無人的玉淑梨竟乖乖的聽話,慕晚歌心裡頓時好奇不已,隨即看向玉景璃,這個僅見過兩面卻溫和如春風的男子。
不知為何,每次在面對這個人時,心裡總是有股異樣的感覺,抓不住,卻也說不清。
而此時,陶宇已經坐回到了公案後,而圍觀的百姓也瞬間安靜了下來。誰都很想知道最後的結果是什麼,但似乎誰都可以猜出最後的結果是什麼。物證被否決,屍體也說了話,證明是自殺而不是他殺,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要陷害慕晚歌。
如今,百姓們都已經不關心是誰要陷害慕晚歌了,只要能讓慕晚歌免去牢獄之災,便足以讓他們歡欣雀躍。
如此絕色美人,冷靜而自信,見識廣博,即便不能近看,也希望能夠遠觀。若是被關入了牢房裡,又怎麼近看遠觀呢?
“啪——”
陶宇拍響驚堂木,沉聲說道:“經審查後,發現物證無效,人證的證詞不足以指證右相府五小姐慕晚歌,故慕晚歌無罪釋放。”
慕晚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