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是林沖的徒弟,武功一般,但殺豬宰羊別有一套,手藝純熟,取豬命從來只用一刀,豬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外號操刀鬼,我們都叫他曹一刀。
其實殺豬比殺人難多了,殺人很快當,照頭一鳥斧,立馬死翹翹,殺豬就沒那麼輕快。
上次我閒的無聊,去幫曹正殺豬,挑了頭最大的,站定,提氣,凝神,照著脖艮猛一板斧,這是我平生絕學,本以為十拿九穩。
沒想到,這廝頭都砍掉一半,在脖子下面耷拉著,血蹭蹭亂噴,竟然還沒死,衝我猛衝過來。
俄的娘哎!忒嚇人了,我調頭就逃,板斧也扔了,鞋子也丟了,不知摔了多少跤,這廝還不依不饒,一路狂追。
兩條腿的怎麼能跑過四條腿的,眼瞅著就要追上,我急中生智,想去。
騎馬,沒想到馬群往這邊一瞥,立馬炸了群,四散逃命,馬棚都被拽塌了。
最後沒轍,只好爬上聚義廳前的“替天行道”大旗,這廝在下面轉悠了一炷香時間,才血盡而亡。
太丟人了,在江州殺的血流成河,眼睛眨都沒眨一下,打祝家莊時殺的遍身血汙,也沒害怕過,竟然被一頭豬追著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哎!從那之後,在酒桌上一吹牛逼,兄弟們就拿這事擠兌我,說我在牲畜界給人丟臉了。
57。曹正往事
曹正雖然殺豬很有一套,但辦事不靠譜,交給他的事沒有辦不錯的時候。
魯智深和楊志取二龍山時,攻打數天,毫無進展,倒不是二人武藝不濟,而是鄧龍那廝嚇破了膽,任你在山下問候他八輩祖宗,壓根就不敢下來交戰,二龍山易守難攻,急的兩人團團轉。
曹正獻計,把魯智深綁起來,做個活死扣,就說喝醉了抓住的,要獻給大王,賺開山隘,送上山去,等見到鄧龍時,把活釦開啟,趁其不備,襲殺鄧龍,奪取山寨。
魯智深和楊志欣然同意,曹正和自己小舅子押著魯智深,楊志拿著戒刀和魯智深的禪杖,一行人上了山,一切順利。
其實計是好計,沒啥破綻,但有個最關鍵環節,那就是,曹正一定要在第一時間解開活釦。
我想,如果魯智深和楊志瞭解曹正的話,打死都不會讓他去解釦。
關鍵時刻,曹正大喊一聲,動手,同時伸手去拽活釦。魯智深大罵一聲,“兀那挫鳥,哪裡跑”,騰地從地下跳起來,楊志也大喝一聲,把禪杖扔向魯智深,抽刀戰鄧龍。
但接下來,跟預想的截然不同,魯智深站是站起來了,但掙了兩下,繩索卻沒解開,曹正拽錯了,他拽的是,死扣!
魯智深騰不出手去接禪杖,楊志又扔的太正,“梆”的一下,腦袋上被砸了個偌大血窟窿。
形勢急轉直下,楊志獨虎難敵群狼,曹正和他小舅子武藝泛泛,眼看一行人就命喪於此,關鍵時刻,曹小舅掏出殺豬刀三下五除二割斷繩索,魯智深拾起禪杖奮力打死鄧龍,才救了眾人一命。
魯智深擦著臉上的冷汗,問曹小舅怎麼會隨身帶著殺豬刀,曹小舅淡然的說,我姐夫拽錯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早有準備!
曹正混的很不如意,山寨大小頭領都有自己的一片天地,連偷雞摸狗的時遷,都有了自己的碼頭,上山下山都有小弟跟著,出門有人拎包,進門有人捶背,很是威風。
再不濟,如菜園子張青,現在也管著偌大的酒店,手底下有二十幾號人,不用親自動手幹活,沒事時躺太師椅上曬曬太陽,有事時板起臉來訓訓手下,也很快活。
曹正就慘多了,天天蹲在屠宰場,拿著把殺豬刀,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天天一身腥味,連酒店的廚師都不如,廚師炒完菜還能先嚐一口,他連這個口福都沒有。
兄弟們聚會時,各自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