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趟,”整整身上從夏侯意那裡硬“哈”過來的男裝,我得意地轉了個圈,“怎麼樣,這副打扮?不會被認出來吧?”
“……”四喜的下巴掉到了地上,眼珠子幾乎要奪眶而出,“小姐……你的衣服,該不會是……”
“嗯,夏侯意的。”
“耶?怎麼會?!”
“我說很喜歡他這件衣服的顏色和飾紋,拼命地誇他有眼光,他就樂悠悠地把衣服給我啦,說是什麼‘知音難求’……還是從未穿過的新衣呢!”
四喜的嘴似乎在抽筋,“小姐……你騙鬼嗎?”
“如果是超級好騙的弱智鬼,何樂而不為呢?好啦,”瀟灑地一甩長髮,我衝四喜擺擺手,“做好內應啊,要是事情露餡的話……”
四喜瑟縮了一下,老老實實地頷首,“四喜知道。”
“嗯。”輕推門扉,我一閃身出了屋子。
不知道看後門的趙嬸睡著沒……早上和她說好的事,不會不認賬吧?
“趙嬸?”小小聲地喚了一句,小屋的木門吱地開了,露出趙嬸那張肥油滿面的冬瓜臉,和著那雙彷彿看見金子一樣的綠豆眼。
“楚姑娘,你可來了,我等了好久呢!還一個勁兒在想——”
“好了好了,”我不耐煩地掏出事先準備好的銀子,足足有二兩——
“哪,說好的價錢,開門吧?”
“好,好……”
趙嬸忙不迭地扭擺著肥壯的身子“挪”向門口,鼓搗了一下就拉開了那扇小門,“楚姑娘,你走好。”
“嗯,”點點頭,我在她面前停下腳步,微笑著說,“趙嬸,俗話說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姑娘放心,我趙嬸可不是那種會碎嘴的人!”打斷我的話,她拍著胸保證,“‘拿人家的手軟’,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今晚我就當什麼都沒看見。”
“好,大概五更的時候我就回來。”揚揚嘴角,沒想到這歐巴桑還蠻受教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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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違了將近一個半月的太傅府,還是從前一樣的漆黑寂然,沒有半點人聲朝氣,而且連門也不栓。閻琛這個傢伙還真是有夠怪癖的。
穿過大廳左拐左拐再右拐,經過花軒,順著迴廊走上一段,就到了那傢伙的書房外……咦,不是吧?他還沒睡?
悄悄從窗子望進去,我不由得歪了歪嘴,狗屁!分明躺在椅子上睡得正熟!
可是……他習慣點著燈睡覺嗎?而且有床不睡,偏偏要躺在硬邦邦的躺椅上……
真是怪胎一個!
我輕輕走近他,遲疑著到底要採用何種方式叫醒他。用搖的?不好,力道太小也許會事倍功半;用喊的?也不好,深更半夜的鬼叫會引起民憤,而且費嗓子;用踢的?更不好,睡得這麼熟,用暴力似乎有點趁人不備偷襲的味道……呃,我到底是怎麼了?想這麼多亂七八糟幹嘛?
……怪就怪這傢伙的睡臉太純淨、太無邪,讓人實在狠不下心打破這份安寧。
於是冥思苦想片刻,我決定了——
用打的。
一個直拳擊到臉上,看他還敢不敢露出這麼表裡不一的無辜孩子臉!
捏緊了拳頭哈口氣,我抬起胳膊作勢要招呼過去——
“你幹什麼?”
耶?!睜、睜眼了!!
“啊……我……你……那個……”語無倫次地支吾幾句,我突然意識到自己舉起的拳頭,慌忙把它藏到身後立正站好,“呃……爺,你……你醒啦?”
他有預知危險的超能力嗎?
“……”閻琛緩緩坐正身子,朦朧的睡眼如夢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