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卻連同李詩雨一起被急促的推門聲而驚醒。兩人睜開眼睛,看到心蘭和秋靈先是一臉急切憂心,後是鬆了一口氣。夏如謹看見她們兩人那般,隱約明白緣由,心裡不由得有些赧然,而李詩雨則是困惑不解,心生惶恐。
“不知不覺便睡著了,定是讓你們擔心了,真是抱歉。”夏如謹如是對她的兩名婢女說道。
心蘭和秋靈一聽主子這話,心裡那小小的嗔怪便蕩然無存,那一聲抱歉更是讓她們心生惶恐的同時也生了暖意。兩人齊聲回道:“小姐言重了。”
夏如謹笑笑,也不跟她們辯解,只說:“你們到外面看著吧,我和李側妃聊聊。有什麼事我會喊你們的。”
“是。”於是兩人乖巧的退出房去。
李詩雨一直看著心蘭和秋靈兩人,直至她們消失在視線裡。看著她們的時候,李詩雨不由得想起自己的貼身婢女雅青,心裡慼慼焉,不禁黯然神傷。
夏如謹打發自己的兩名婢女離開後,回頭看見李詩雨一副悲傷落寞的神情,心知何以為然,卻不知如何開口。
沒想到,李詩雨竟然徑自說道起來。“雅青並不是從小就在我跟前侍候的人,是後來我要嫁入王府,母親不放心我,便把她最得力的大丫鬟給了我陪嫁。其實,要不是出嫁前身邊的貼身侍女與人苟合被發現,我和雅青也沒有今生的主僕情分。雅青確實是個很不錯的丫頭,在王府裡,我能穩坐在這個位置上,功勞最大的是她,從前,你和其他侍妾、通房在我這裡吃的暗虧,都是虧了她的主意。她很聰慧,有著一顆七竅玲瓏心,若不是生為女兒身,定有一番作為。我一直都知道雅青是為了報答母親的救命之恩而對我那般的盡忠盡責,卻沒有想過居然忠心到為我捨命。如今,我才發現,嫁入王府以來,我依仗最多的並不是孃家,而是雅青那丫頭,可惜從今往後我再也不能依仗於她。一想到這裡,我的心便忍不住發慌,這種感覺很糟糕,我想你一定不會明白。”
“不,我明白的,而且我非常的明白。”初中那時候,父親突然離世,自己當時心情的糟糕程度比起李詩雨如今的心情恐怕還要差些。
李詩雨卻對夏如謹的話一笑置之,心中卻是不信的。據她所知,夏如謹的至親、身邊人都是伴著她長大的,沒有誰突然離世的,況且她盡忘前事了。只是如今,李詩雨已無心思與夏如謹針鋒相對。“若是從前,我定會好好的與你爭辯一旦,只是如今忽然覺得這一切都不再重要似的。想來也覺可惜,我和你一直針鋒相對,常常欺負你,而和劉心茗那賤女人卻情同姐妹,對她推心置腹結果要置我於死地的人卻是她,守著我的人卻是你,真是莫大的諷刺。老天爺看著一定也覺我很可笑吧。”說到這裡,李詩雨不由得自嘲的笑起來。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在這個世界上,一葉以障目,總叫人看不清許多東西,誰不若此呢?”是非真相,如同一個深奧玄妙的謎底,你以為答案便是你心中所想,結果卻是沒有半點關係。因此,面對許多事,我們並不能那麼的理所當然,只是、、、、、、、
李詩雨聽了夏如謹的話,神情開始再度的茫然,喃喃自語道:“人怎麼會那麼可怕呢?還是我真的很可恨?”
夏如謹回應:“這個世界本就對立存在,既然有疼你入骨,愛你如命的人,也會有恨你入骨,取你性命的人。後者也許並不是因為你有多可恨而那般,也許只是單純的嫉妒,見不得別人好而已,也許只是你不經意間站錯了位置,擋了她的路而已,理由千奇百怪,或者有些會不合常理,卻實實在在的能讓人瘋狂。”
李詩雨聞言,沉思了一下,而後側首看向夏如謹,神情惋惜而落寞。“我應該和你做朋友的,只是為什麼我們卻成為了敵人?”
夏如謹側首對她回以一笑,“只怪世事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