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除了燃燒之外,內中也添了寒年草葉,又有六味提神的藥物。另外還加三種,以作中和,避免藥性相沖。”
他徐徐說來,把那幾種藥物名稱一一細說。
眾位醫師聽得讚歎。
秦先羽亦是佩服,心道:“不愧是宮中御醫,竟然能把藥物如此配合?”
陶御醫聽得幾聲稱讚,卻無多少喜色,臉色依舊平淡,說道:“一株寒年草,也就只能活過**年,少有過十年的植株。但也有例外,傳聞寒年草葉,若是經過十年不摘,能夠積累藥效,從而產生變化,在一夜之間,藥效十倍百倍地增長。”
“宮中就有這麼幾片十歲寒年草,我修書一封,請來了這些十歲寒年草,入藥之後,總算得以抑制,讓相爺病情不再惡化,而是保持了近半月。”
陶御醫抬頭看了眾人一眼,說道:“前些日子,聽聞豐行府出了一片百歲寒年草。”
“什麼?”白堯跳了起來,七八十歲的老人家激動得無以復加。
“一株寒年草,多是**年之壽,極少能過十年,怎麼可能活過百年?就算能夠有一株活過百年的寒年草,但是那寒年草葉,怎麼可能儲存百年而不摘取,也不脫落?”
“這乃是舉世罕見的藥材啊。”
“只在傳說之中。”
眾人都驚愕難明。
只有秦先羽面色古怪,出自於豐行府?
白堯揪著鬍鬚道:“百歲寒年草,那是傳說中的藥材,難道也沒能治好相爺的病症?”
陶御醫搖了搖頭,說道:“若是百歲寒年草,自然藥到病除。可惜,此行護送百歲寒年草之時,遭人伏擊,紫檀木盒被火焰所燒,雖然沒有燒了百歲寒年草,但火焰熱氣滲入其中。這百歲寒年草到我手裡時,已是乾燥,沒了活性,入藥之後,藥效怕不足三成。”
白老頭垂足頓胸,怒道:“暴殄天物!居然用火焰燒了這樣一種藥材!”
陶御醫收攏藥箱,低沉道:“這一帖藥雖然沒能讓相爺甦醒過來,但已經有了好轉,三月內,病情不會惡化。只是我才疏學淺,已經無能為力,只能回返京城,請宮中其他御醫前來。諸位若有方法,不妨互相探討,若是可行,便加以施救。”
一箇中年模樣的醫師看著他,問道:“陶御醫奉命前來,如今無法治癒,此次回京,只怕難逃罪責。”
陶御醫苦笑道:“死罪應當可免,但活罪難逃,至少也把當前職位降下兩級。”
他收好了藥箱,朝著內裡看去,嘆道:“我區區一個醫者,才疏學淺,治不好病症,理應受罰。但相爺為國為民,數十年來奔波勞碌,好不容易成為當朝文相,為蒼生謀福祉,卻又遭了這麼一場病,真是……唉……”
長嘆一聲,陶御醫收了藥箱,向眾人拱手告辭。
白老頭煞是苦惱,撓著頭說道:“既然能有一片百歲寒年草,怎麼不問來歷?若問出來歷,興許能有另外一片,到時就能治好相爺病症!而且,寒年草每七天結出十四片,而十歲寒年草聽說有七片,那百歲寒年草少說也有兩三片,若有多,大家也好仔細探究探究。”
“哪有多?”陶御醫搖頭道:“聽說拿出百歲寒年草的是個少年,那少年自從獻禮之後,不久便失了蹤跡,多半是有人覬覦百歲寒年草,把他擄走了。”
“這種奇藥,可遇不可求。”
“能得一片百歲寒年草,已是大幸,哪能貪多?”
幾位醫師心中也是嘆了聲。
正在這時,蘇文秀從內中走了出來,看了眾人一眼,低聲說道:“正如諸位所說,百歲寒年草可遇不可求,能得一片已是大幸,但這一片寒年草還無法治好爺爺,只能說是天意。”
“儘管如此,但相府不會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