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與他在大德聖朝不同,與感悟遊歷無關,只是急著趕路罷了。
阮清瑜素手溫潤,柔軟滑嫩,秦先羽卻大有心如止水之意,未有多少情緒。
反倒是阮清瑜,原本因為見到秦先羽騰雲駕霧而起,心中驚訝至極,但後來發覺被他拉起手掌,便有些羞赧。再到後來,漸漸習慣,便又沒有多少其餘想法了。
在雲海中穿梭,在高空中飛行。
這種感覺與在踏月舟之上的不同。
踏月舟那裡畢竟是一艘船隻,有船底,有座位,有護欄,且隔絕罡氣,可以安然而坐,靜心觀望,心中無懼。但這一回,她卻只是被拉起手掌,升至高空,身邊沒有其餘物事,凌空而立,腳下虛空,左右亦是虛空。
腳下無立足之處,周邊更無護欄之物。如此,這女子不免有些驚色。
只是到了後面,漸漸也都習慣了些。
罡風呼嘯,白雲朦朧。
兩人一路飛行,過了兩日,大約便過了兩千多里的道路。
原本速度還能更快一些,但在空中不免遭到猛禽來攻,甚至有時還是成群結隊而來。最終都被秦先羽打退。或者放出鐵嘴神鷹及蠱蟲。將之食盡。可如此一來,不免又被拖慢了行程,直到今日,才勉強只剩數百里路。
這一路還沒有遇上什麼宗門或者修道人所在之處,否則,便該繞路而行,或者降下雲端,徒步行走。
如果當初秦先羽打算從雲州邊界。行走到雲州中部,兩者相距雖然未滿百萬里路途,但加上中間停留,且若是遇上修道人聚集之處,各大宗門所在山門,便該繞路,或者徒步行走,真要算來,何止百萬裡之遙?
兩人騰飛許久。
秦先羽沉吟道:“還剩多遠?”
阮清瑜答道:“約有三四百里路,但確切位置。還須尋找。”
秦先羽思索片刻,說道:“就在前方兩百里處停下。檢視相似地勢,一路尋找過去,免得錯漏。”
阮清瑜自是沒有異議。
忽地,一道光芒閃過!
秦先羽猛地一頓。
那光芒從眼前一閃而逝,直射九天雲外。
“好大的膽子!”
一個森冷聲音,冷笑說道:“也不長些眼,妄想從我家老祖頭上過去,當真不知死活!”
聲音從下方傳來,隨著聲音響起,便見一道黑光衝上天來。
黑光消散,顯露出一箇中年男子,身穿黑色長袍,黑髮黑鬚,略有威嚴之色。他揹負雙手,目光冷厲。
秦先羽目光微凝,略微一轉,就即斷定,這個黑袍中年男子,一身氣息要比自身更為雄厚一些,雖然未至龍虎巔峰,但至少高過五寸金湯玉液的修為。
“這位道友。”黑袍中年男子笑道:“我乃盧元宗長老陸陽,不知道友是哪方人士,道號又是?”
秦先羽見他前後態度轉變極大,心中有些驚愕,暗自警惕,口中則答道:“貧道法號羽化,無門無派,散人修道之士。”
“原來是一位散人。”
陸陽笑了笑,隱約有些暢快,亦有幾分冷色。
他原本見到這位能夠騰雲駕霧的龍虎真人,竟是這般年輕,心中忌憚,故而詢問一聲,免得招惹哪個大派弟子,或是哪位高人的傳承。如今聽說是個無門無派的散人,頓時鬆了口氣。
再如何年輕又如何?
天資再好又如何?
既然沒有靠山,便任人欺凌罷了。
陸陽面色不變,只是笑著說道:“這位羽化……”
說到羽化二字,他語氣頓了一頓,低聲嗤笑道:“好狂的口氣。”
聲音雖低,但恰好能讓秦先羽聽見。
陸陽抬起頭來,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