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被人踹開。
一名穿著黑色絲綢團花長衫的中年男子當先走了進來,男子面貌普通,面板略黑,目光兇狠透著幾許邪味兒,彷彿故意炫富似的,雙手有意無意地交叉擺在肥厚的肚皮上,十根手指倒有六根戴著金戒指翡翠戒指,碩大的戒面幾乎將他的粗手指全部蓋住。典型的暴發戶形象。
神態倒是跟徐鵬舉很像,行走從不看路,鼻孔朝天高傲之極,同樣的跋扈神態,徐鵬舉做出來從裡到外透著幾分可愛。這傢伙卻令人愈發反感。
秦堪心裡跟明鏡似的,他知道,這位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壽寧侯張鶴齡了,名字很好聽,人卻有點操蛋。不論長相還是氣質都十足的地痞流氓樣兒,無時無刻不在向人昭告著他爹媽製造他的緊要關頭只注重了快感,沒注重質量……
…;
緊接著,秦堪便看到令他異常憤怒的一幕。
張鶴齡的身後,一群家僕打手押著幾個人進來,為首的赫然是丁順,右臉腫得老高,嘴角不停地流著血,眼眶黑了一圈,耷拉著腦袋無力地佝僂著,兩名惡僕一左一右架著他,不讓他倒地,另外幾名從南京跟過來的老部下也受了不輕的傷,圍在這群惡僕周圍的都是曾經和秦堪參與過崇明之戰的老部下,眾人神情憤怒,手按著刀柄蠢蠢欲動。
張鶴齡目光傲然一掃,高聲道:“你們這幫臭軍戶,看誰敢動!錦衣衛了不起嗎?我乃當今皇后之弟,天子欽封壽寧侯,敢朝我動手,不怕被夷族麼?啊呸!”
秦堪眼中噴出了怒火,縮在袖中的手緊緊攥成拳,臉上居然露出了笑容。
“原來是壽寧侯當面,久仰了。侯爺有什麼不滿儘管衝我來便是,拿幾個不成器的軍戶撒氣,傳出去讓人笑話侯爺沒出息的,下官為侯爺聲名計,還請侯爺高抬貴手,把人放了吧。”
壽寧侯仰天望天的模樣這才稍稍放低,目光與秦堪直視,彷彿此刻方才看見秦堪似的。
眼睛微微一眯,壽寧侯冷笑道:“這位想必是內城千戶了?你們牟斌指揮使見著我也得主動作個揖,你覺得你比牟斌大?”
秦堪嘆道:“我當然沒有牟帥大,只不過我的腰腿有些毛病,不知怎的,總是彎不下來。”
壽寧侯笑容愈發冷冽:“腰腿太硬是因為你太年輕了,沒見過這是怎樣一個世道,站得太直死得很快的。”
秦堪笑得很燦爛:“原來侯爺竟會瞧病,不如請侯爺幫下官瞧瞧,我這腰腿的毛病能治否?”
“當然能治,只要被人硬生生掰折一次,以後你的腰腿就軟了。”壽寧侯獰笑道。
眼睛餘光看見丁順垂著頭,無力地癱軟,任人一左一右架著胳膊,嘴裡鼻孔裡流出的鮮血一滴一滴落到地上,綻開一朵朵血花,圍住這幫惡僕的全是當初的老部下,眾人的表情憤怒得快扭曲了,紛紛拿眼瞧著秦堪,秦堪的心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揉捏著。
這都是一起同生共死,對他忠心耿耿的兄弟啊。
奇怪的是。秦堪依然笑得很燦爛,很甜。
“既然侯爺擅治腰腿,下官斗膽請侯爺一施妙手如何?也請侯爺瞧清楚,下官這小小千戶的腰是不是那麼容易被人掰折。”
“呵呵,治一治也好,趁年輕早治,不然這病越來越嚴重,恐有性命之虞。”
壽寧侯的眼睛眯得只剩一條縫。眼中兇光閃爍。
二人談笑間,殺機驟然迸發!
沉默片刻,一名侯府的惡僕突然出手,一拳狠狠砸向秦堪的太陽穴。
秦堪偏頭一讓,抬起膝蓋便朝惡僕下身使勁一撞,惡僕慘叫一聲,捂著下體頓時倒起翻滾哀嚎。
活了兩輩子很少打架,但秦堪一出手必然毒辣陰狠,專攻敵人最脆弱的地方。
不得不說。無論動腦子還是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