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規矩。
魏老淡淡道:“我知道你的心裡在想什麼,不知道你承不承認,你對政治的認識尤其是鬥爭還淺顯得很。從工作的角度上來說,你確實是無懈可擊的,敬業,無私,但是這並不代表你沒有缺點。你以為你的那些事情一直沒有被掀出來,是對你的厚愛,所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其實那是因為還不到時候。”
陸漸紅的心跳微微加快了一些,他必須承認,自己的軟肋儘管不多,卻是足以致命的,如果真的拿這個說事,一個高軒,不僅讓自己的前途走入深淵,更是讓高福海顏面掃地,可是他的心裡卻在質疑,首長真的會這麼做嗎?
魏老也不管陸漸紅的反應:“政治人物的心都是鐵做的,不要奢望,更不要有幻想,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周琦峰對你的作用已經微乎其微了,好好想一想你的未來吧。你現在面臨的局面跟你在京城的一樣,合則兩利,分則兩敗。”
陸漸紅垂下了頭,魏老的話非常具有誘惑性,可是魏系的種種動作無不表明,跟他們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如果自己今天點頭了,則徹底的走上了對立,陸漸紅沒有把握將來會怎麼樣,而且目前京城之所以能夠被自己控在手中,就是因為自己是站在蔣系身前的,目前京城支援自己的人不少都是蔣系要員,比如紀委書記徐莉,她是曲部長的得力干將,成昌懷這個組織部長則是劉部長的人,祖茗軒也是如此,其他人暫且不提,這三個人的倒戈就足以令自己焦頭爛額。
權衡再三,陸漸紅仍然選擇了沉默。
魏老也不著急,淡淡道:“說起來還有點時間,是做槍還是做握槍的手,你自己好好考慮,我相信你會有一個很好的答案。”
面臨如此窘境,陸漸紅居然笑了笑,道:“感謝魏老對我的提點,不過有一點,還希望魏老能夠知道,其實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說得很明白了,我能夠走到今天,已經非常滿足了,安慰的是,這二十多年,我實實在在的幹了一些事情,即便是現在我因為一些原因被撤了職,也問心無愧,仰對得起天,俯對得起地,沒有什麼放不開的。說白了,我只是一名黨員,並不是一位政客,多謝魏老的厚愛,告辭了。”
魏老沒有起身,卻是閉起了眼睛,雖然陸漸紅說得斬釘截鐵,但是他相信,這個觀念在陸漸紅的心裡已經產生了一根刺,這根刺會在他的心裡生根發芽結果,慢工出細活,陸漸紅是一個強勁的對手,自己的初步目的已經達到,他們能夠分裂最好,如果分裂不了,自己也沒有什麼損失。
陸漸紅開著車,神情有些恍惚,要說他一點感覺都沒有,那無疑是在自欺欺人,到了他這一步,怎麼可能沒有一點點野心?距離成功,差得並不是太遠,但是魏老所說的話,也讓他糾結得很,魏老的分析並不是無的放矢,種種跡象表明,自己一直在被利用,只是蔣系的馬前之卒,魏老說得沒錯,沒有無緣無故的愛,雖然自己也立下了不少功勞,但是在問鼎這種原則性的問題上,首長會有什麼傾向,用腳丫子想一想都知道。
忽然之間,陸漸紅的心一片冰冷,他自感對首長和總理是無私的,他從來沒有想過去背叛什麼,也更沒有想過他們會對自己產生什麼其他的想法,然而事實卻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改變,人心果然難測,魏老的話不可盡信,但是景珊是怎麼也不會騙他的,難道就沒有轉機了嗎?
陸漸紅很想找個人說說話,可是放眼天下,又有幾個人能夠與他一起探討這樣的政治問題?
一道霹靂,將天際撕開了一道裂口,陸漸紅悚然一驚,猛地一腳剎車踩了下去,急速的車在原地打了一個轉停了下來。
陸漸紅推開車門,走入雨幕,雨冰涼,陸漸紅站在雨中,任由雨水淋溼了他的全身,他只覺得自己的心裡全是憤懣,一個不小心地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的過失,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