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漸紅萬萬沒有想到龍翔天會出於保護李冬根的角度來說這件事情。
“姨父,你跟他之間……”陸漸紅覺得語言有點難組織,既怕說重了惹得龍翔天不自在,又擔心說淺了詞不達意。
龍翔天笑了笑道:“我跟他之間有點……那個,不過不是死敵,我也只是跟你說一說,如果你跟他的關係不一般,你可以提醒他一下,如果不是這麼回事,就當我們姨侄倆無意中聊到的。”
陸漸紅表示感激:“姨父,你變了。”
龍翔天呵呵笑道:“有句老話叫做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雖然不是快死的人,但是政治生涯也沒有多遠了,最多這一屆幹滿了就要退居二線,李冬根還有希望,總體來說,施政也還不錯,我不希望他在這個時候倒下。況且,在這個體系裡,鬥爭無窮無盡,到了這個時候回頭再看看,為百姓做的確實不夠,也該用點心去做一些該做的事情了。”
陸漸紅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
龍翔天展顏一笑道:“好,不說那些老生常談的事了,喝酒。對了,前一陣子,你姨去了一趟康平,看了你媽,真想不到啊,這麼大年紀身子骨還這麼硬朗。”
陸漸紅笑著道:“這就是幹農活的好處,姨父,你比以前更胖了,可要好好控制控制,這酒啊,能少喝的還是要少喝,上次聽龍飛說,你血壓高到二百八,這可是很危險的。”
龍翔天笑著說:“你看,今天可大多都是素菜,你吃肉,唉,現在對於我來說啊,這肉就是紅粉佳顏,看著心癢,一旦吃到嘴就是紅粉骷髏了。”
陸漸紅失聲笑了起來:“姨父,你這個比喻太形象了,現在很多高官不是倒在金錢的誘惑下,就是倒在石榴裙下,有時候啊我真覺得,做官也是一種高危行業。”
龍翔天大有同感,兩人不知不覺就聊到了反腐,隨即又延伸到中央巡查組的巡查,等等等等。
由於身體的緣故,所以陸漸紅並沒有與龍翔天喝多少酒,期間,市委副書記宋九江來敬了一下酒,龍翔天稱呼他宋江,顯然兩人的關係不錯,這才算把一瓶茅臺給喝完了。
散了席,龍翔天問陸漸紅住在哪,要用他的車去送,陸漸紅原本沒打算留在京城,不過被這麼一耽擱,這晚是非住下不可了,也就沒客氣,說去明朗會所。
出於方便的考慮,車子載著龍翔天和陸漸紅一起去明朗,到了陸漸紅邀請龍翔天上去坐坐,龍翔天連連擺手,說時間到點,再不回家,勢必要經受梁詩蕊的嚴刑拷問,便離開了。
在明朗並沒有遇到張榮強,陸漸紅手中有卡,那間套房還給他留著,陸漸紅住進去,滿心感慨,也不知道張榮強在重安那邊過得怎麼樣,本想打個電話給他,想到重安那邊的是是非非,陸漸紅頓覺意味索然,便棄了這個念頭。
仔細回味了龍翔天所說的那番話,陸漸紅覺得有必要跟李冬根聊聊,便打了個電話給李冬根。
令陸漸紅比較意外的是,在打通電話之後,李冬根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熱情,只是淡淡道:“是陸書記啊?有什麼事嗎?”
陸漸紅的心頭有了一絲涼意,不過他也明白,人的感情與生意一樣,都是需要經營的,離得遠了,走動得少了,就變得淡了,君子之交淡如水顯然只是句屁話,當然,這句話放在真正的朋友身上顯然是有效的,就像陸漸紅跟牛達、丁二毛他們一樣,一年不打一個電話,也不會讓他們變得生疏,那麼這意味著什麼?只能證明李冬根跟他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即便不是,那至少也處在這個邊緣了。
這些念頭只是在陸漸紅腦海中一念間閃過,道:“李市長,我在京城,咱們是老朋友了,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啊,想見個面聊一聊呢。”
陸漸紅的話說得有些官方化,連他自己也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