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有的時候仇恨可解,立場卻無法轉變。”
謝傅微笑:“如意,願聞其詳。”
秋如意直接指出關鍵:“你已經強大到威脅蓬萊仙門,雲弱水還說你身邊有一魔一妖,非除不可,我知道那只是他的藉口,越是滿口大義者越是趨炎附勢。”
“如意,看來你對這位入道大宗師評價不高。”
秋如意問:“你應該見過他了吧。”
“嗯,剛剛在樓下瞥見一眼,長的很美很仙。”
秋如意咯的一笑,謝傅好奇:“你笑什麼?”
“雲弱水是男人。”
謝傅吃驚:“什麼!長那副德行是個男人。”
“他是女相男身,所以有機會的時候,不必憐香惜玉。”
“說的我多憐香惜玉一樣。”
“以前是,現在是不是,我還不清楚。”
“如意,多謝你告訴我這些。”
“少癲,當立場無法改變的時候,就避免不了要發生戰爭,戰場上兩軍對壘,仁慈只會成為自己的弱點,敵人也不會因為你的仁慈憐憫而放棄戰鬥,決至勝負為止。”
謝傅停下腳步來,看著秋如意的背影,人生最悲哀痛苦的莫過於親人朋友成為自己的敵人。
秋如意見謝傅沒有應聲,回頭輕聲詢問:“少癲,怎麼了?”
謝傅笑了笑:“如意,如果有一天你我立場對立,你又該何處?”
秋如意嫣然一笑:“我就效法諸葛孔明與周公瑾,樂時與友樂,敵時決雌雄。能死在英雄朋友之手,皆快意欣然,少癲,你說呢?”
謝傅道:“那時天下大亂,生靈塗炭,人命如草芥,英雄輕生命重志氣。”
秋如意輕道:“現在也是一樣,能成為英雄者皆重志氣輕生命。”
謝傅苦笑:“說實話,我不想成為英雄。”
秋如意嫣笑:“誰叫你心胸寬闊,心懷憐憫,你沒有選擇。”說著輕輕嘆息;“人就是這樣,樂時不知樂,苦時又愁苦。”
謝傅驟的心情激揚澎湃,撩起袍擺就把長褲脫下,揉做一團遞給秋如意。
秋如意微微一呆,無聲的接了過去,將長褲折成一方,揣入衣懷內,嘴上輕輕道:“我的,等方便的時候給你。”
謝傅莞爾一笑,這算什麼,互贈信物麼?
不知不覺行到這四十一層,四十一層是一個特別的數字,秋如意停了下來,指著一間屋子道:“到了,皇后娘娘就在裡面。”
謝傅大步朝屋子走去,秋如意抬手攔住:“她已經好幾天不吃不喝了。”
謝傅按下秋如意的手,微笑道:“放心。”
高公公見到了目的地,快步趕來,想要靠近屋子,卻被秋如意攔了下來:“高公公,我們找個地方飲茶,不要打擾他們了。”
高公公望了屋子一眼,最終還是點了下頭,跟著秋如意離開。
謝傅無聲走進屋子,正值白日,房間裡四處通明,有一個身影卻盤坐在光照不到的陰暗角落。
她閉目凝靜無聲,姿容如故矜貴聖潔,只是謝傅從她破裂到糜爛的嘴唇和晦暗的臉容,明顯感受到這個受神明照顧的女子,熾熱的生命正在消逝。
她像一名即將坐化的高僧,在端莊不改中黯然凋零。
謝傅心痛無比,伊藍是多麼單純,多麼純潔啊,可她一直都成為別人的工具,無論是受萬人敬仰的吉祥天女還是尊貴無比的皇后娘娘,她都只不過是一件工具,就算是自己,當初接近她的目的,也是為了獲得她身上的神脈。
從她雙足踏入大觀國開始,她就沒有一天是為自己而活著的,甚至在自己向她說起大觀國的河山遼闊,風土人情,這個當了二十年皇后的女子,美麗眸子卻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