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語好奇望去,只見小姐雙唇緊抿,貝齒微微咬著下唇,枯黃的雙頰硬生生泛出兩團紅暈來,羞羞羞……含羞帶臊那種。
燕語吃驚,猛然朝畫中人看去,驚呼道:“一模一樣,太傳神了吧,簡直……簡直了!”
“不是親眼所見,我都不敢相信,小姐,我跟了你這麼多年都從來沒見過你這個樣子,他是怎麼知道的!”
王婉之下唇都咬出一排小巧牙印:“可惡!”
她已經知道是誰了,她平生也只有一次男人在離她一丈距離解手。
那一次她如此討厭一個人,亦從未如此羞恥過。
這樣就罷了,還畫出來譏諷她,偏偏還畫的如此隱逸含蓄,讓人浮想聯翩。
這畫只有她能夠看懂畫中的故事和玄機。
“豈有此理,太過分了!”
燕語看見小姐又羞又怒,一頭霧水,任這個妮子聰慧,也猜不透畫這麼高雅的東西,裡面竟藏著這不為人知的秘密。
“燕語,走!”
“去哪裡?”
“找他算賬!”
找他算賬,不是應該給他大大的獎賞嗎?燕語想著已經看見小姐先一步走出房間,那殺氣騰騰的樣子,卻從來也沒有想到小姐也有殺氣。
王婉之疾步走出東邊宅院,止住腳步:“帶路吧。”
她終究不是潑辣無禮的人,知書達禮卻是深入骨髓。
燕語緊跟其後,差點就撞到王婉之身上,哦的一聲,前面帶路。
“謝傅,小姐來了。”
燕語提前喊話,卻是希望謝傅提前整理形象,好讓謝傅給小姐一個好印象。
來的是小姐,知道要見她一面有多難嗎?
謝傅和祝嬸正在院子裡洗著盤碗。
祝嬸一聽小姐來了,吃驚猛地站起,小姐能夠下床出門了。
望去見小姐雖徐步而來,臉上卻冷若冰霜,不好,可不是什麼好事,是飯菜不好吃還是哪裡冒犯頂撞了小姐。
謝傅似知道王婉之要來,倒是淡淡望去,在看到王婉之的一瞬間卻是動容,猛然站起,深深的凝望著。
此刻的王婉之比在莊聖廟時更消瘦入骨,消瘦的讓人心疼心酸。
這樣的王婉之,如果他早看到,他斷然畫不出畫中那天仙的模樣。
王婉之在看到謝傅的一瞬間,就不由自主的放慢腳步,腦海裡快速掠過與他相遇的場面。
蘇州桃花河,他抱著紙張在雨中奔跑的樣子,當時她感覺這個男子身上有著蓬勃的生機。
在縹緲峰與他夜遇,她更一步感受到他的熱情和如同太陽一般炙熱燦爛的色彩,那一夜並不寒冷,也不淒涼。
最後一次在莊聖廟,在自己萬灰俱滅的時候,又是他與自己作伴,硬生生的把自己從鬼門關給拉了回來。
他們的相處是短暫的,他們的相知也是短暫,但他在自己心中並非沒有分量。
王婉之心頭噗噗的跳動著,她能感受到自己身體不多的血都朝心口彙集過去,只為心跳得更強烈一點,更生動一點。
這種感覺那麼陌生,似乎曾經有過,她記起來,在莊聖廟她第一次感受過那種奇異的感覺。
內心奏著美妙的音符,如登仙境,悠揚的細語輕輕在心頭縈繞。
眼幕中的男子也成了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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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書中所說的愛情嗎?她卻與他不曾相戀過。
這算不算初戀呢?
王婉之在離謝傅兩丈距離的時候,慢的停下腳步。
兩人像一對久未相見的戀人對視凝望著,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極為怪異的氣氛。
一個是王閥小姐,天下人奉為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