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揉前額,怏怏地取下掛簾子的金鉤,拿過虎形玉枕,展開雲綢錦被,頓時滿室異香,令人骨軟筋酥,十分好聞。她暗罵:一個大男人,燻什麼香,陰陽怪氣。
燕公子面朝下、背向上躺下,雙手雙腳大喇喇攤開,鬆開腰間的錦帶,扔在地上,“你看看背後是不是有淤血。”用的是命令的語氣,因為頭埋在軟被中的關係,聲音聽起來有些含糊。雲兒一迭聲嚷道:“你好好躺著,我,我……我去替你叫大夫。”說著起身就要走。好歹她是黃花大閨女好不好,怎麼能隨便看一個陌生男人的身體?以前那都是逼不得已啊……雲兒剛轉身,還沒邁步呢,就感覺脖子一涼,待發覺是龍泉劍壓在自己頸側時,立刻僵成一塊石頭,她渾身寒毛倒豎,連呼吸都不敢重了,轉動眼珠,顫巍巍地說:“公子……您重傷在身,手可要拿穩了……我,我,我,不不不,奴婢這就給您瞧,這就給您上藥,奴婢死心塌地伺候您一輩子,您讓去東我……我絕對不敢往西……”硬著脖子如殭屍一般一點一點轉過身來,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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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怎舍她疊被鋪床(4)
燕公子心中好氣又好笑,這個貪生怕死、欺軟怕硬的小滑頭,見風使舵、兩面三刀的本事無人能及。他面無表情地說:“你脖子上的這顆腦袋可要坐穩了,再有下次,休怪我劍下無情,哼!”抽劍回鞘,重又趴下。
雲兒敢怒不敢言,盯著他後背,恨不得一劍戳出個血窟窿。憤憤地想,反正他喜歡的是男人,就當是長得過分漂亮的女人好了。她粗魯地扯下他的上衣,一直褪到腰間,只見他的後腰處青中泛紫,蹭破了皮,腫了一大塊,襯著雪白如緞的凝脂肌膚,十分明顯。燕公子線條優美的脊背覆在刺繡精緻的錦被上,看起來勇猛不足,柔美有餘。他趴在那兒一動不動,俊美乖巧仿如鄰家美少年,令人很難想象他手握龍泉劍,滿身煞氣,殺人不眨眼,化身為地獄惡魔的樣子。
雲兒伸手輕輕壓了壓傷處,問:“疼不疼?”他不屑地輕笑出聲,回頭看了她一眼,“你還是第一個問我這個問題的人——你當我是三歲小孩還怕疼嗎?”雲兒撇嘴道:“怎麼是第一個?我不信。難道你小時候摔倒了,你父母也不問嗎?”他緩緩搖頭,“記得有一次我不小心絆倒了,頭磕在石頭上,那時候我只有五六歲,血流了一手,不等我哭,底下伺候的奶孃、丫鬟、侍衛黑壓壓跪了一地,大家面如死灰、誠惶誠恐向我叩頭請罪。”
她愣住了,問:“那你父母呢,不問你疼不疼嗎?”他自嘲地笑了笑,神情顯得十分寂寥,“我父母知道後,將所有跟在我身邊的人重打四十大板,近身伺候的四個丫鬟全部處死。”雲兒駭得合不攏嘴,睜大雙眸,攥緊雙拳罵道:“太過分了,不就是磕破頭,流了幾滴血嗎?又沒有死人,為什麼動不動就殺人?”
他重重“哼”了一聲,“你三番兩次冒犯我,連龍泉劍都敢偷,就算長了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現在知道怕了吧?”雲兒瞪著他,手在他傷處用力捏了一把。他“啊”的一聲大叫,摸著後腰坐起來,吹鬍子瞪眼睛地吼:“幹什麼,不想活了?別以為我真捨不得殺你!反了這都!”雲兒眼睛看著屋頂,睜著無辜的大眼睛說:“沒幹什麼啊,傷口腫了,得揉一揉才能活血化淤啊。你這麼大驚小怪做什麼,我若想要你的命,早下毒手了,還用等到今天?”
燕公子心想,說得也是,她若心存不軌,偷劍那晚自己早就沒命了。他忍下這口氣,齜牙咧嘴地說:“你下手不會輕點?要在平時,你早被拉出去亂棍打死了!”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