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道之中,大量船隻試圖逃脫,但是被阻塞於河道之中,少量船隻甚至為此沉沒。
船上民夫和少量泅水渡河逃生的金兵大批次登上北岸試圖逃生,卻被蘇勇率領的虎賁營騎兵包了餃子,一個也沒逃掉。
整場仗從凌晨打到臨近中午,從破襲戰轉為追擊戰,才終於結束。
中午臨近開飯的時候,田珪子帶著戰爭統計結果來找蘇詠霖的時候,激動的表情溢於言表,手都在發抖。
蘇詠霖看得出來,那是一個窮怕了的人驟然暴富的表情和動作。
根據他的初步統計,勝捷軍面對的整個金兵大營的人數並不止他們之前預估的八千餘人。
這個數字只是可以上戰場的正兵和炮灰們的人數,沒有算那些連炮灰都不算的人。
比如那些民夫和因為犯罪而被髮配到軍營的奴隸,這一部分人加在一起的人數超過五千。
而在整場戰鬥之中被勝捷軍直接殺死的金兵只有八百多人,葬身火海的焦屍發現了五百多具,在河裡淹死的人數沒來得及統計,大抵也不會專門去統計。
而剩下來被俘獲的金兵、民夫的數量,就不完全統計來看,已經超過了一萬人。
至於僥倖逃跑的沒有被勝捷軍發現的,人數可能非常少,根據估算,也就數百人。
而且最重大的俘獲不是旁人,正是這支軍隊的主將,夾谷阿速。
得知自己俘獲了金軍主將,蘇詠霖還有點不敢相信。
但是經過俘虜們的指認,基本上可以確認此人就是金軍主將夾谷阿速,本身還是山東東路的軍隊二把手,位高權重。
蘇詠霖看見夾谷阿速的時候,夾谷阿速衣衫不整,失魂落魄,癱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蘇詠霖覺得有趣,就靠上去打量了夾谷阿速一陣。
“你就是夾谷阿速?”
夾谷阿速面無表情地抬起頭,見著一個年輕俊朗的男子正一臉微笑地看著他。
“你是誰?”
“光復軍領帥趙開山麾下勝捷軍統制官,蘇詠霖,也就是打敗你的人。”
夾谷阿速緩緩睜大眼睛,略有些遲疑地上下打量一番蘇詠霖。
“是你打敗我的?”
“對。”
“你今年多大?”
“二十。”
“……”
夾谷阿速沉默了一陣,忽然笑了出來,笑聲乾枯難聽。
“我居然栽在你手上?”
“要不然呢?你以為我為什麼能站在你面前?”
“也是。”
夾谷阿速環顧四周,見著到處都是凶神惡煞盯著他計程車兵,心如死灰,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看向了蘇詠霖。
“我認了,但是我有很多問題想問你,你能回答我嗎?就算你要殺了我,我也想做個明白鬼。”
“放心,你暫時死不了。”
蘇詠霖盤腿坐在地上,手肘撐著膝部,手掌託著腮,就那麼看著夾谷阿速,開口道:“想知道什麼,問吧。”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光復軍到底是什麼軍隊?”
“這個問題沒什麼意義,我們是造反的人,大部分人都是山東本地人,因為你們括地政策奪了太多的土地,我們感到不滿,於是起兵造反,光復軍,就是這樣一群被奪取土地的地主鄉紳聯合起來建立的。”
夾谷阿速緩緩點頭。
“這樣說你們造反是因為括地括到了你們的地裡,所以你們決定造反?”
“對。”
“那所謂的驅逐胡虜光復中華又是什麼意思?”
“一個口號,振奮人心凝聚人心的口號,我們總不能說起兵是為了搶回自己的土地,然後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