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可奈何,但是你要記住,人在做,天在看,照你們漢人的說法,你此舉有傷天和,你不怕遭報應嗎?”
“報應?”
許霖彷彿聽到了什麼非常好笑的笑話一般,大笑一陣,笑的完顏奔睹莫名其妙。
“你笑什麼?我說的話很好笑嗎?”
許霖止住大笑,看著完顏奔睹。
“大都督,報應,就是所謂受苦受罪、家破人亡吧?受苦受罪,我在當官之前受的多了,官職低微之時,也受的多了,連家破人亡之危也不是沒有遭遇過。
那些高官顯貴們對我這種低階官吏予取予求,根本不當人看,把我們當做棋子,肆意玩弄,只為自己手上權勢。
那個時候,我可沒有做過有傷天和的事情,為什麼也要受苦受罪、家破人亡呢?為什麼也要遭報應呢?我做錯了什麼?誰的報應要遭在我身上?我想不通啊!大都督能為我解惑嗎?”
看著許霖一臉嘲諷,完顏奔睹再一次無言以對。
金國官場的頑疾他是再理解不過了,許霖的遭遇他也絕對不是不能理解。
“這……”
“我不相信什麼有傷天和,我也不相信什麼報應,我只相信權勢,權勢能讓我享受榮華富貴,能讓我開懷大笑!所以誰能給我權勢,我就要為他分憂,不管用什麼方法!”
許霖盯著完顏奔睹,忽然怒道:“大都督,我不姓完顏,我也不是女真人,我一路爬到這個位置上很難的,很難的你知不知道?!”
完顏奔睹眼角抽搐不已,無言以對。
少頃,許霖冷笑一聲,越過了完顏奔睹徑直走向了自己的軍帳。
完顏奔睹轉過身子,看著許霖離去的背影,心中怒火不漲反降,少頃,他只覺得渾身無力,長嘆一聲,心中升起退縮之意。
他老了,不想繼續爭鬥了,也爭不動了。
此戰之後,自己差不多也到了該放下一切迴歸本真的時候了……嗯,如果這一戰可以打贏的話。
接下來幾天,金軍就按照完顏奔睹和許霖聯名下達的命令列事,除了包圍河間城、嚴陣以待之外,並沒有再次發起攻擊。
諸將分別率領軍隊奔赴被遊騎發現的諸多鄉間塢堡所在之處發起進攻。
大大小小的鄉間塢堡遭到了金軍迅猛的攻擊,面對大量床子弩和投石機的攻打,塢堡內的守衛人員缺乏相關的反制兵器。
單兵裝備蘇詠霖給他們撥付了不少,但是軍事器械之類的主要還是緊著各大城池用,留給各塢堡的就非常少,而各塢堡本身也有自己的武器儲備,所以對這方面也不以為意。
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知道正規軍隊和業餘武裝集團之間的差距到底在什麼地方。
再好理解不過了。
巨大的飛石不斷的摧毀著塢堡的防禦設施,賴以支撐的防禦設施一旦被擊垮,剩下的也只有用人命堆起來的防線。
然而真的到了這個時候,塢堡一旦被攻破,接下來的戰鬥也就沒什麼懸念。
有些有擔當、膽子比較大的豪強會選擇自己帶著壯丁們頂在最前線,給老弱婦孺的撤退爭取時間。
而有些沒什麼擔當、求生慾望強烈的豪強則會選擇帶著親信自己跑路,把剩下的一切全都丟給金軍。
可不管是決定自己頂上去的還是決定自己逃跑的豪強鄉紳,面對金軍的優勢騎兵都是相當無力的。
一旦失去了塢堡,失去了陣型,步軍面對騎兵就是待宰的羔羊,無力與之抗衡。
所以豪強士紳們的守衛部隊在金兵的攻擊之下不斷戰敗,不斷被殺戮,損失慘重。
不過這也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蘇詠霖問過他們要不要進入城池,或者乾脆一起南下到山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