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說,他是那種能夠運籌帷幄全域性的人。一般情況下他是不會這樣的。除非在他可預見的前景內,這件事充滿了變數和不確定。而此代價他是付不起的。所以他才會那個樣子。
雖然勉強鎮定,要陪我好好過一個晚上。但他的戒備和警惕卻瞞不過我。
我捏著他的手,讓他把我扶上馬車。然後他也上來,坐在我身邊,放下了簾子。馬車開始行走,我挨在他身上打盹。平兒在後面那輛馬車上。
過了一會兒。我清醒了一些,迷迷糊糊地道:“舅舅,還有多久?”
他捏了捏我的鼻子:“你叫我什麼?”
我把他的手拔下來,有點無語:“玉寧,還有多久?”
他道:“大約還有一個多時辰。你再睡會兒。”
我接著睏意道:“你怎麼了?有什麼事情不能跟我商量嗎? ”
他沉默了一會兒,我只當不在意,還在他懷裡拱了拱。最後他道:“我要讓雲藹做家主。這些日子會有一番爭鬥。本家那群人已經把最後的底牌都亮出來了。我怕他們會對你不利。”
“……”
最後的底牌。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安家的子子孫孫都墮落了。他們好吃懶做,導致身體逐漸孱弱。安家的家訓,便從子弟需習武強身,而改成了每個子弟身邊都有一個拳腳好的武童。這些武童下人,都是從小跟在他們身邊的,一起長大,情同手足。
一般情況下,他們是不會把這些人擺到檯面上來的。因為他們的關係不同尋常,所以不想輕易讓他們去送死,或是將他們推到危險的境地上去。
難道現在安大他們已經要把這些人擺出來了?那麼意欲何為?難道是想逮了我來威脅安玉寧?
我想了想,道:“我身邊也有武婢。”
他的手緊了緊,道:“我不能冒這個險,小韻。”
我伸手輕輕撫摸我的肚子,道:“放心吧。”我一定會保護好他兒子的。
他閉著眼睛不說話。半晌,才道:“等這陣子風波過去,一切就塵埃落定了。無論如何你這裡我不想出一丁點事情。你不要讓我擔心你。”
我道:“好。”
安玉寧在賢溪買的屋子,是個簡單的四合小院。但是並不是我買給孫思文的那種樸素民居。而是一個很精緻的小院,麻雀雖小,五臟不但俱全而且還精湛無比。
入門就是蔥翠悅目,秀雅的小假山宛若是一道屏障,將小院和門外的世界隔絕,形成一個幽森曲徑的效果。繞過屏障,入目的便是小片湖水,飄著翩翩荷葉,粉嫩的鮮荷含苞待放。
我有些驚訝:“玉寧,這個真的是你臨時買的?”
他笑了,也稍稍放鬆了一下一直以來的緊繃情緒,牽著我的手把我帶進已經收拾好了的臥室,道:“當然不是。當初在襄陽的時候,你鬧著要走。我就讓人準備了。本來是想買在松溪,可是又想到這個屋子不錯,便讓人先整頓出來。後來……不過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哦,原來他不是敷衍我的。當初是真的想著把我送回來的。
這麼想,我又有點哀怨:“你就這麼想把我弄走啊。”
他無奈地把我按在小繡榻上坐下,道:“當初鬧著要走的可不是我。”
我摸摸鼻子,沒話說。
他出去著人把東西都收拾好,又簡單地吩咐了一下一些瑣碎事宜。
我扶著腰身站了起來:“玉寧。”
他回到我身邊,用眼神詢問我。
我道:“你不用忙這些,這些不急的。以後我自己可以處理,橫豎我也成天沒有事情做。”
他想了想,道:“好。”
人都在他的示意下出去了。
然後我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