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卿依舊是賈老爺的裝扮,帶著燕月、小莫、玉翔隨著進香的人流,沿青石階而上,進入正殿。
四人出了正殿,往庵後而去,走過幾處殿堂,人跡減少,青山白瓦,更顯清幽。過了一處轅門,前方有一青竹舍,旁邊有一個略小的庵堂。
青竹舍前,籬笆牆圍著小園子,園內青菜萋萋,籬笆邊野花開得鮮豔,好一幅世外桃源景象。
“是什麼人?”庵堂內,一個年輕的小尼姑迎了出來,看見小卿,再看看燕月等,有些羞澀:“幾位施主,這裡不接待外客,若是上香請願,請到正殿去吧。”
小卿微笑道:“聽聞有位德高望重的無蓮師太在此靜修,我們是慕名而來,也許你師父願意破例接見也不一定。”
小尼姑有些驚訝:“你們怎麼會知道師父名諱?那你們報上姓名,我去通報一聲。”
燕月笑道:“這是賈非賈老爺,我們是賈府的家丁。”
小尼姑看了看燕月,臉上飛起一朵紅雲:“我就去通報一聲,師父見不見你們,就看你們的造化了。”
“妙語,讓他們進來吧。”庵堂內傳來冷肅的聲音。
小尼姑應了聲是:“幾位施主請。”
庵堂內很乾淨,木製的地板擦得鋥亮,四處不見一絲灰塵。一個一身白衣的女子背對眾人,站在佛像前。
“師太安好。”小卿欠身為禮。
“先給歐陽夫人上香,一會來見我。”靜心師太口氣冷冷地,走進了庵堂後面。
“歐陽權之妻,丁紅燭之靈位。”
庵堂後面的一間靜室裡,小卿、小莫、燕月、玉翔恭敬地上香、叩頭。
對著孃的靈位,小莫叩伏於地,久久不願起身。
燕月拍拍小莫肩膀:“這次,一定要洗刷伯母的冤屈,讓歐陽前輩將伯母的靈位光明正大地請回歐陽家。”
“歐陽前輩畢竟是小莫生父,你們做事要小心分寸。”小卿當然知道小莫心中痛苦。
“師父說,就請賈老爺一人去見她。其他的人……”妙語看著燕月等人,有些躊躇不敢開口。
玉翔笑道:“可是讓我們等在門外嗎?”
妙語搖了搖頭:“師父說,其他的人要去庵堂……”
“無蓮師太的吩咐,你直說就是。”小卿面帶笑容。
“是。師父說,除了賈老爺去竹舍見她,其他人去庵堂將地板擦上十遍。”妙語不知道為何一向和善的師父會這樣為難來上香的施主,有些惴惴不安。
幾人踏青而來,庵堂潔淨的地板上的確留了一些腳印。
小卿笑了笑:“既然師太吩咐了,你就去準備抹布水桶等物,讓他們擦地板就是。”
“妙語,你師父未出家前是什麼人?”燕月直了直腰,原來擦地板是這麼辛苦的事。
“侄兒給宇文嬸嬸問安。”小卿恭敬地跪下行禮。
原來無蓮師太正是自小將小卿帶大的宇文嬸嬸,也是小和的孃親。
“這裡沒有什麼宇文嬸嬸。”無蓮師太依舊背對小卿,立在窗前。
“是,侄兒失言。侄兒給無蓮師太問安。”小卿恭敬地再叩頭下去。
“我可沒有這麼大年紀的侄兒。”無蓮師太語氣依舊很冷,卻已經有了一絲暖意。
小卿知道是自己易容成這個模樣惹惱了嬸嬸。忙伸手取下易容物品放入懷中,再次施禮道:“侄兒小卿,見過無蓮師太。非是侄兒故意對師太不敬,這樣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小卿解釋道。
“你有什麼苦衷,分明是對長輩不敬。我怎麼不知道傅家弟子還敢易容冒昧打擾長輩清修的?看來我該跟你師父好好告上一狀。”無蓮師太話中依然帶氣。
“侄兒冒犯了嬸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