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竹林小亭內。
鮑廷博看著手中摘抄的檄文,臉色陰晴不定。
這檄文乃是吳侯宋玉所發,上面歷數了袁宗的十大罪狀,號召天下諸侯會盟,共同討伐!
“宋家此子,倒每每出人意料,看這情況,必是準備良久……可我鮑家也才剛得著關中訊息,不想宋家,竟然比我家還快,難道,他家掌握了什麼隱秘渠道?”
鮑家家主的眉頭皺成一團,努力思索著。
這可不是什麼小事!代表著,宋家背後,若是沒什麼暗手推動,那就必是底蘊深厚,有什麼隱藏力量,才能早早在關中埋伏探子。
想了許久,又與自家所得訊息一一印證,卻還是得不到什麼蛛絲馬跡,鮑廷博長嘆口氣,緩緩坐下。
右手揉著眉頭,問著:“這檄文,給州牧看了麼?”
站在一邊的,是鮑家密諜總管,此時佝僂著身子,將身子沒入陰影中,似是成了習慣。
“州牧大人自從上次吐血昏倒之後,身子一直不大好,臥床不起,之前出了袁宗那事,又是一次打擊,病情越發沉痾。現在手下人根本不敢將這檄文給他看,怕刺激病情……”
鮑廷博點頭,這趙盤,乃是積勞成疾,需靜加調養,切忌大喜大悲。
心知這人,怕是廢了。
搖搖頭,將此人從心裡名單劃去。
趙盤這人,才能是有,又是宗室,有著大義名分,官聲甚好,本來若有野心,也是一條潛龍。
奈何天不假年,又有些愚忠,終是託付不得。
鮑廷博惋惜過後,又隨口問著:“天下各地,情況如何?”
“只能說,一團亂麻!”
這密諜頭子,是個中年,卻已有老態。連著聲音,都有些嘶啞。
“本州,州牧病重,不能理事,霍立似有異動,宋玉更是秣兵厲馬,出關就是這兩月的事!”
“至於其它各州,知府縣令、連著遊擊守備,都是光明正大將府縣佔為己有,大肆擴張,大戰不見,小打三天兩頭就有!”
“值得注意的,還是那幾家!”
“荊州大都督周羽,率水軍兩萬,陸師八千,攻打江陵!”
“益州石龍傑,連斬劉春、向陽,將勢力擴張到了成都!”
“北地方面,袁宗領秦國公,割據西府後,朝野大譁,經過一番清洗,才鎮壓下來,朝廷諸公,在此役中折了足足五成。三老爺得了訊息,在家兵保護下,暗中離開了,想必不日就到吳州……”
“幽州、幷州、涼州都有豪傑起陸,草原胡人,也在窺視。偏偏袁宗,連關中都還未穩定下來,這必有著大戰……”
“唉……天下多艱啊!”
鮑廷博聽得訊息後,卻是長嘆說著。
知道此時,朝廷大義名分徹底丟失,各地諸侯都是奮起。追逐大乾的失鹿。
爭霸天下之局,卻是進入了最濃烈的時刻!
此時只要佔有先手,那就是滾雪球。勢力暴漲,席捲半個天下,都是可能!
“吳候胸有山川之險吶……”作為幕後推手之一的宋玉,自然引得鮑廷博萬分忌憚,偏生又無可奈何。
“此時吳侯準備完全,定不會放過良機,出關爭奪。就看首戰如何了!”
鮑廷博起身、坐下。反覆幾次。
良久,還是猶豫不決。畢竟他身為世家家主,不能只為個人考慮。更多的,還得注重家族延續問題。
“罷了!”鮑廷博長嘆一聲,頹然坐下。
“老夫還是作壁上觀,勝敗如何。還是讓老天決定……”
卻是又想到才得著的訊息。太上道似有插手意向。
雖然沒有確切證據,說明太上道與宋玉有何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