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說至關重要,關係到劉衍將來晉升官職、發展實力。
有了這場大戰的戰果在手,將來劉衍行事起來便會暢通很多,這次,劉衍必須要賭上一賭。
於是劉衍微笑說道:“有什麼後悔的,跟隨督臣殺賊,便是死,末將也死得其所!”
盧象升輕嘆道:“你本可不來的,山東都司那麼多兵馬,按說輪不到你這個防守官前來。如果留在山東,以你的本是,可以說是前景光明,也不會如眼前這樣陷於重圍,前途莫測!”
劉衍朗聲笑道:“督臣對末將有知遇之恩,末將雖個武人,也知道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的道理。陷於重圍便陷於重圍吧,正好殺賊殺個痛快!”
盧象升喃喃說了句什麼,嘆道:“你雖是武人,卻比大多文人更懂忠義的道理。吾輩飽讀聖賢書,不如你的多了。”
隨後他又說道:“待此戰奴賊退後,本督便要再向皇上上疏,懇請回家丁憂。家嚴去世,為人子女不能在身旁守孝,實為大不孝。”
劉衍安慰道:“昝古忠孝難兩全,督臣不用太自責了。”
盧象升默默點頭,隨後襞緊身上的大氅:“北地還是太冷了,真懷念江南的景緻。”
他轉頭對劉衍笑了笑,說道:“日後本督回到常州,若你到宜興來,本督定當倒屣相迎。”
劉衍笑著說道:“如此說定了,有機會末將一定上門蹭飯。”
周邊眾人都是笑起來,盧象升也忍俊不禁地搖了搖頭。
當晚,劉衍睡到三更時,忽然聽到周邊傳來隱隱的篳篥聲,那是清營中傳來的,就如四面楚歌一樣,或許是清兵用來瓦解宣大軍的鬥志。篳篥聲幽然神秘,若隱若現地迴盪在夜空之中。
劉衍聽了一會,乾脆坐了起來,他心潮澎湃,明日戰事定是艱難無比,自己苦心孤詣,能改變鉅鹿之戰的結果嗎?
往事一幕幕出現在眼前,從王家莊大盤墩一直掙扎到現在,自己已經不能回頭了,劉衍心中嘆道:“明日,便決一死戰吧!”
他靜靜想著,不知想了多久,劉衍又沉沉睡去。
次日一大早,清營的號角就響個不停,從早到晚,似乎都有大股大股的清軍來到,彙集到昨日來臨的大軍中去。他們在周邊密密紮營,繞著宣大營地附近,圍了個裡三重,外三重。
當日還是沒有戰事,不過很明顯的,清兵己經打定一鼓全滅宣大、山東兵馬的主意。情報己經很明顯,明軍營盤的東面、北面、南方,都有大股的清兵聚集,只有河西會少一些。
這也不是多爾袞他們疏忽,而是用心更為險惡,利用圍三闕一的戰術,看似給宣大軍隊留一條向西的逃路,讓全軍起求生之心,從而削弱死拼之志。
盧象升,劉衍等人可以肯定,西面方向肯定有大股伏兵。就算沒有伏兵,只要明軍一退逃,全軍毫無鬥志,清兵三路合圍尾追,明軍將士能逃生的,肯定十不存一。
這日的一整天,劉衍與盧象升等人都向清營眺望,估算不斷到達的清軍人馬。劉衍估計此次圍困的清軍,至少比歷史上清軍的兵力多了一倍,劉衍心中冷笑,暗道:“要不輕視無比,要不重視過頭,多爾袞等人,有病!”
又過了一日,這日陽光明媚,天氣不錯,不過風顯然比昨日更大了一些,寒風不時呼嘯而來,將旌旗衣衫吹得獵獵作響。
這天清晨時分,清軍大營的號角聲又起,就見各營密密麻麻的人馬出來,最後合成密不通風的一片,在遠方的地平線上,從三面方向,黑壓壓的向宣大營地湧來。
清兵終於要開戰了,所有的將士都是呼了口氣,盧象升來到外圍防線中間,對著營地數面,對所有將士拜了數拜,大聲激勵。他朗聲說道:“吾與將士,共受朝廷恩,患不得死,勿患不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