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撤了劉長江;就連出門在外與這件事情一點關係沒有的縣委書記也一併給撤了。因為法孝書記正在氣頭上;誰也勸不了。撤就撤了。一個七品縣官;就如同鄉里的大隊書記。撤他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驚不起多大浪的。撤了書記和縣長。法孝書記考慮來考慮去;還真找不到合適的人選。那些託關係找門子送票子的還真去不了。這件事上自己是不能徇私的。要恂了私;弄出點別的事情來。說不好自己也會給牽扯進去。想到這些厲害關係的時候。法孝書記擋住了各方的阻力。在五常的這件事情上;他首先想到了肖間。看來他去是最適合的。如果在給他施加點壓力。他一定會把五常這個困繞自己好多年的難題給解開了。想到這。就決定把肖間派到五常做一把手。法孝書記在徵詢了各方的意見後;就連夜給肖間打電話;把肖間叫到了市裡的一家星級賓館。同肖間進行了徹夜的長談。透過長談;法孝書記感覺到了;肖間骨子裡的東西。這是一個很有思想的年輕人。雖然肖間的身上也具有現在縣級幹部們那種知識不足的流行缺陷。但總的來說;還是令法孝書記滿意的。因為這畢竟是一個剛剛四十歲的年輕人。他的政治生命還很長。他是不會輕易拿自己的政治生命當兒戲的。把五常給他。能讓自己放心。
於是在交談的過程中;法孝書記許諾給肖間充分的*;財權。並且肯定了他過去的工作。讓肖間大膽的幹。放開手腳的去做。一定要把五常縣這個歷史難題給解決好。
許諾是充分具體的。但在字裡行間法孝書記也暗示了。如果肖間在五常的工作做不好。可能被就地免職。從而結束他的政治生命。這一點肖間非常明白。他到五常是他人生中的最大的一次賭注。
第二天;肖間告別的時候。肖間從汽車的後視鏡裡清晰的看到了法孝書記站在那裡許久不肯離去。那是一種期待。同時也是一種賭注。
肖間回憶自己在同法孝書記徹夜長談裡的細節。感覺到了市裡個方面對法孝書記的壓力。肖間知道省裡的換界在即。法孝書記現在已經五十幾了。這次在上不去。進不了省裡。也快退休了。這也是他最後的機會。當初法孝書記頂著壓力把五常縣給了自己的老上級;老領導的兒子劉長江。是冒著多大的政治危險。這一超呼常規的舉動現在在市裡還不時的引起別人的猜測。私下流傳著;法孝書記收了劉長江多少多少的錢。要不怎麼會把一個那麼大的縣城;給了一個剛剛三十幾歲的毛頭小火子。其實他們哪裡知道。法孝書記這樣做;全是為了報答一個人。根本與錢是沒有關係的。肖間知道;法孝書記讓自己去五常做一把手;就是在堵他政敵們的嘴。
肖間坐在車裡想了很多的事情。他下意識的把自己的公文包朝自己的身體靠了靠。他知道那裡面有他妻子給他拿的二十萬元錢。打算為了遇見什麼突發的事件準備的。因為法孝書記這麼急著把自己叫到市裡。事先一點招呼沒打。他想是不是自己在開發城市建設中;收開發商的錢的事情漏光了。因為自己接觸的那幾個開發商已經有人犯事了。所以自己臨走的時候特意讓妻子支付了二十萬。以備用。當自己從法孝書記那裡知道自己要去另一個縣做一把手的時候。一顆懸著的心才恢復了平靜。
肖間把自己疲乏的身體裹在汽車舒適的座椅上,慢慢的閉上眼睛思索著,想著自己這些年來的仕途路,可謂是不平凡啊。現在他終於有機會完成他的一個人生目標了。
第三章
母親那一年被寒冷的子彈穿過頭顱時,他就暗暗的下了決心,一定要向那個目標發起挑戰。母親那年被槍斃的時候他只有八歲多一點。他清楚的記得自己最後見母親的時候,是在縣城的死囚室裡。那天是爸爸領著他去見母親最後一面的。空蕩的死囚室裡發出冬天裡乾裂的冷氣。有一種陰森恐怖的氣氛。他進了死囚室不由的打了個寒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