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獨坐。
蘇流水與藍姑草手挽著手,往落花閣而去。藍姑草遠遠便瞧見落花閣門上焦黑一片,心中一震,遂道,“那兒怎麼了?有宵小之徒過來麼?”
蘇流水心道,若說辦的事兒,那兩人倒真像是宵小之徒!遂應道,“嗯,已經打發了。”
藍姑草心裡一急,眼淚兒便又落了下來,“他們當真好大的膽子!竟敢把你們關起來用火燒!有沒有嚇著?”
蘇流水心裡好笑,遂笑了聲,道,“無甚大礙!”
藍姑草見她這般,心裡微酸。她啞聲道,“先頭娘想回帝都尋你,可終是沒能來。這事兒你本就受了天大的委屈,可娘卻沒法兒替你討個公道。這名聲便這麼汙著,我想到這事兒,便夜不成眠。”說話間,母女二人已進了落花閣。
姣杏見著藍姑草,喜道,“參見夫人!小姐,我去給夫人沏茶!”
藍姑草正獨自沉浸在悲傷之中,一聽姣杏說到沏茶二字,倒是想起仍坐在客廳的蘇善水來了!
她心裡一慌,趕緊道,“先別忙著給咱們沏茶,善水還在廳裡坐著,趕緊給她沏壺好茶!”
蘇流水笑道,“善水如今貴為公主之身,怕是瞧不上我這不潔之人的婢子。公主出行,怎會沒個婢子跟著?姣杏,你只管給夫人沏茶便是!”
藍姑草見她堅持,又怕蘇善水上門興師問罪,又怕她真把流水趕出蘇府。遂道,“這怎麼使得!她如今已是皇室子弟!咱們怎能怠慢?姣杏,還是給她沏茶去罷!我這兒不喝茶也不打緊!”
蘇流水笑道,“那怎麼成?娘是主,她是客。客自要隨主便。留她在這兒是人情,不留她在這兒是道理!娘,如今蘇宅之內已沒了各房夫人,這兒就咱們三個人。您什麼都不必怕!”
藍姑草急促的道,“那怎麼能成!這會被人說的!這事兒!”
蘇流水笑了聲,道,“說什麼呢?蘇家人都已經棄咱們而去了!您沒聽蘇善水說麼?咱們是被蘇家棄下的人。既已棄下,為何還要巴結蘇家人?”
藍姑草一生受盡屈辱,也就是後來蘇流水被皇帝金口一讚後,才在蘇家有了些地位。可蘇流水被休毀容,她的日子便如置火窟。她雖身在佛堂,可卻依日受盡幾位夫人的冷言冷語。就是個普通的下人,也會給她臉色瞧!
如今聽說流水說出這等話來,她不禁惶恐不已!竟連著咳嗽了好一陣子!咳到最後,竟把血絲兒都咳出來了!
蘇流水心裡一凜。趕緊為她倒了熱茶。她喝了些之後,非但沒有止住咳嗽,反倒是咳得更厲害了!
蘇流水見著蹙眉,吩咐姣杏道,“姣杏,快去尋個大夫過來為夫人瞧瞧!這怎麼咳成這樣?”
藍姑草趕緊抬手打斷她,道,“沒事兒!是年輕時落下的病根兒了!”她邊說邊侷促的掃了眼門上那處焦黑。
蘇流水見她如此,又道,“流水知道個治咳嗽的方兒,姣杏你記下!尋些銀耳與雪梨,再放半斤砂糖一齊燉得爛熟。咳嗽的時候便喝上一碗,效果甚好!”
藍姑草搖頭道,“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病。不過是少時被火燻著了。這才落下這麼個病根兒。”
蘇流水笑了下,對姣杏遞了個眼色。姣杏得了蘇流水的令,便轉身跑了去!這事兒,小姐說了算!
龍鎖骨與孤城二人帶了些珠寶釵環,光明正大的上蘇宅見禮。
蘇家大宅大門未關,他二人進來一瞧,那蘇家大廳裡頭竟只得蘇善水一人氣鼓鼓的乾坐著。
他二人互遞了個眼色,便趕緊上前,龍鎖骨笑道,“閒王見過至善公主。”
蘇善水見他二人生得後生俊俏,臉兒一熱,便起身對他二人作了個福。順道請他二人坐下。
龍鎖骨唇角隱著一抹笑意,道,“公主將為紫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