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我和你像啊,媽媽……或許,我還不如你,因為你可以為了自己的愛情,徹底毀滅一個愛人的孩子的信仰,無視另一個無辜女人一生的付出,而我做的也不過是賠上了自己而已?”
沒有一個詞語可以形容殷凌繼母那是的表情,那是一種幾近天崩地裂的感情,那種自己一直努力去遺忘的罪惡感,那種一直以自欺欺人才可以忽視的罪惡感,卻在這樣的情況下,被自己的親生兒子已這樣的譏誚生生地甩到了臉上……
蘇櫻當時有一種莫名的快感,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卻有一種更加無力的感情,幾乎將她整個兒湮沒。
這樣的傅奕還有誰能救得了?難道真的要他們生死相隨麼?值得麼?這個孩子……才只有22歲,那會是童撤願意看到的場面麼?
“我想可以用的自殘方式,怕都已經給他做盡了吧,連醫生都有些煩了……”蘇櫻苦笑,胸腔裡盡是難以形容的情感,恣意的流淌。
“……”宮煜垂下眼瞼,默默地看著睫毛輕抖的殷凌,然後扭開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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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太意外,殷凌醒來後只說了一句話:“我想去看看傅奕。”
宮煜點了點頭,允了她。
推開房門的時候,蕭珞已先一步離開了,留在門口的或許只有他無聲的自嘲,沒有人能看得到。
傅奕的病房裡現在二十四小時有人時刻盯著,殷凌不意外遇見了他美麗卻憔悴的母親,卻像看不到她一樣,徑直走到了目光呆滯的傅奕面前,同樣地甩了他一巴掌,幾乎用盡了她虛弱的身體裡所有的力量。
傅奕捂著熱辣辣的臉,帶著複雜的表情,默默地看著殷凌。
殷凌冷冷地看著他,鎮定地問:“滿足麼?”
傅奕抽了抽嘴角,沒有回答,只是看著殷凌發紅的眼睛。
突然的,他眼前浮現一片霧氣,眼淚毫無預警一下湧了上來,噼裡啪啦地往下掉。
在童撤離開人世後一個星期,傳說中靈魂歸來的第七天,傅奕終於哭了出來。
他哭得很小聲,低著頭眼淚不停地掉,很快就將被子哭溼了一大片。
他什麼話都沒說,像一個啞巴痛哭著自己的委屈一般,呀呀啊啊的一直哭著。
他看不見蘇櫻他們鬆了口氣的表情,也看不到殷凌溼潤的臉頰,他只能在恍恍惚惚中,感到她沙啞的聲音落在了耳邊:“活下去,這是你欠童撤的。”
他的命是童撤給的,所以他必須為了她,好好的活下去。
即使……她再也回不來了,再也不在了……
傅奕揪著被子,再也不壓抑的,嗚嗚嗚痛哭起來。
殷凌卻只是緊緊抓著自己的衣角,不知道在安慰誰,反反覆覆地重複低喃著:“哭出來就好了,會過去的……沒事的……能哭出來就好了……”
……
宮煜閉上眼,靜靜退離人群,插著褲袋向外走去。
他知道痛哭之後,他們都會沒事的。或許,這亦是童撤帶來的最後的安寧……
那傢伙怎麼可能會死?幾天前她還裝腔作勢地威逼利誘,嘴巴毒辣得連他都不得不甘拜下風。
他們在大洋兩岸用一個小小的影片相互磨折,卻又是那樣暢快的聊著,聊到傅奕在她身後滿臉醋意……
現在,那樣生機勃勃的她卻……宮煜習慣性地伸手,試圖擋住似乎要刺出眼淚的陽光,才發現鼻樑上竟沒有架著幾乎不離身的墨鏡。
片刻後,是無奈的嘆息,及自嘲的輕笑。
亂了嗎?
他仰起臉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