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相親的時候到了,兩家人約在“來來湘園”吃中飯。岳家由伯母和雪釵作陪,王家除了王棟,王母和弟弟王梁也會到。
雪釵很興奮,將自己裝扮得耀眼非凡,彷彿要相親的人是她。她本是慣作女主角的人,即使客串,也不放棄展現自己最美的一面。
“看看你,花靈,不許穿白的。”繆華裳用似乎威脅的口吻說:“你已經夠蒼白了,三分像幽靈,再穿白的,人家還以為你家死了人。雪釵,快幫她挑一件紅的或紫的,刷點腮紅,別等我開口才知道要做。”
雪釵哦一聲,等她媽一走,又著手為自己戴首飾,只用嘴指揮:“你穿新買的淡玫瑰紅洋裝好了,我的一副耳環借你。喂,你真的很被動耶,不像我姐姐倒像我妹妹,所以我從來不叫你姐姐。”
花靈無言換了衣服。總要有人讓伯母管吧!雪釵不如她看透她父母。
其實花靈也很喜歡穿翠藍、薄紫、嫩黃等彩裝,但總不如雪釵明豔,嶽雪徵又不只一次笑話她:“色感奇差。”不如穿白的省事。
“大哥若曉得你要結婚了,一定會嚇一跳!”雪釵也想到雪徵,嘻嘻笑道。
女孩子的想像力比噴射機更快,還未相親哩,就談到結婚了。
“你記不記得,有一次大哥為你捱打的事。”就是雪釵偽造情書惡作劇那一次,最後雪徵出面承擔下來,反挨嶽引商一頓打:“兄妹戀?更不像話!”最後雪徵承認他只是想開開玩笑,事情才不了了之。
“不記得了。”花靈搖搖頭。
“你這人,最沒心肝了!”
車上,繆華裳不住叮嚀花靈該注意的事。
到了來來湘園,男方已經入座。
花靈端莊優雅地坐著,並不把視線固定在她應當注意的人身上,這是唯一她能做的反抗吧!
王棟也好,王梁也好,王伯母也好,在她看來都沒什麼兩樣,這一型別的人,她在岳家見得多了。很奇怪是不?類似背景、相同水平的人,總是相似的。這指的不是外貌,而是散發出來的特質而言。
她可以感覺到王棟打量人的目光。花靈心情平靜地維持淺笑,伯母不該叫雪釵來的。有雪釵在,沒有男人會注意到她。王棟也在比較吧,回去之後就會要求父母換新娘吧?
席間伯母和王伯母交談最多,其次是雪釵和王梁,至於對面這位被形容為“有趣”的男人一點也不有趣的沉默時候居多,既不問她的興趣是什麼,也不好奇她有哪樣特長,光用眼睛不動口。
於是花靈產生一種錯覺,彷彿來相親的是雪釵與王梁,而王棟與她才是陪客。若非夠機警,她險些當眾笑出來。
好不容易熬到最後,繆華裳終於提議兩位當事人到飯店的庭園走走,這是一早說好要有的。
當然,她不行自己急猴猴的站起來。花靈看著王棟,眼睛在說話。他對她注目了一會兒,神秘地微笑著,她感受到了那笑容中含帶的魅力,不覺害臊地將視線下垂至她的茶杯。
他走過來引領她出去,然後很快地,她發現他們不但走出了飯店,他還很自然的牽她的手,頂著豔陽壓馬路。
“這樣可以嗎?”花靈小心抽回手。
王棟聽到這話笑了起來。
“不要緊。三十分鐘後我們沒回去,他們自己知道要回家。”
“為什麼你要這樣做?”
“你也沒反對啊!”
她是沒反對,卻不表示她贊同。
過馬路時,他又牽起她的手,然後放開。
花靈很感意外,這個男人竟將她帶往巷內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小店,不太乾淨不說,室內光線也有欠講究。
“這裡的ㄘxㄚ、冰是現吃現ㄘXㄚ、,很爽口;牛肉是陳年老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