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肥胖,看屍守衛以刀剖開其肚皮,加以燈芯置於其上,以其肥油為引,取火點之,膏流滿地。長安百姓眾聚雲集,莫不手擲其頭,足踐其屍,亦不解恨也。
王允見呂布使人剿滅董卓餘黨,心情大尉;又使書降旨退卻蜀兵,時下更是高興,乃大擺酒宴,犒賞三軍。時,設宴于都堂之上,召集百官,酌酒稱慶。
正在眾人開懷暢飲之時,忽然有門卒跑進來,呈報:“稟報大人,今董卓暴屍於市,忽見一人伏於屍上大哭不已!”
“董卓伏誅,士民莫不稱賀;此何人,獨敢哭耶!”王允聞報大怒,擲杯而起,厲聲喝道,遂喚來武士:“汝等快快與吾擒來!”
馬上便有堂下武士蜂擁而出。不多時,便將之擒獲。
眾官把眼觀瞧,無不面露駭色;只道此人何人?不是旁人,乃是侍中蔡邕蔡大人是也!王允亦是一愣,心道:媽的!老不死的,你跑去哭什麼董卓呀你?氣急之下,他厲聲問道:“董卓逆賊,今日伏誅,國之大幸。蔡伯喈,汝為漢臣,乃不為國慶,反為賊哭,何也?”
蔡邕趕緊伏罪,拜曰:“邕雖不才,豈肯背國而向卓?只因一時知遇之感,不覺為之一哭,自知罪大。願公見諒:倘得黥首刖足,使續成漢史,以贖其辜,邕之幸也。”
堂下諸官員都愛惜蔡邕之才,紛紛前來求情,皆努力救之。
太傅馬日磾亦悄然諫言王允道:“伯喈曠世逸才,若使續成漢史,誠為盛事。且其孝行素著,若遽殺之,恐失人望。”
王允反駁道:“昔孝武不殺司馬遷,後使作史,遂致謗書流於後世。方今國運衰微,朝政錯亂,不可令佞臣執筆於幼主左右,使吾等蒙其訕議也。”
馬日磾見無法說服王允,無奈而退。後來私下對百官說:“王允其無後乎!善人,國之紀也;製作,國之典也。滅紀廢典,豈能久乎?”
然當下,王允沒有聽從馬日磾之言,使人將蔡邕關押入獄;後又使人在獄中將其縊死。一時間,長安城內的諸多士大夫聽聞此事,無不為蔡邕感到悲傷,盡為流涕。後人論蔡邕之哭董卓,固自不是;允之殺之,亦為已甚。
有詩嘆曰:
“董卓專權肆不仁,侍中何自竟亡身?
當時諸葛隆中臥,安肯輕身事亂臣。”
且說李傕、郭汜、張濟、樊稠四人自斜谷關外匯集在一起,兵合一處,竟然有五六萬之眾,更有董卓殘軍不斷增加,欲有突破十萬之望。四人引兵暫居扶風郡,使人趕至長安上表求赦。
表落入王允手中,王允不屑的斥責道:“卓之跋扈,皆此四人助之;今雖大赦天下,獨不赦此四人。”
亦欲斬殺遞表使者。使者得信潛逃,回報李傕。李傕心中猶如死灰一般,便謂眾人道:“求赦不得,不若各自逃生可也!”
張濟憤然止之:“初離斜谷之時,賈公贈言曰:‘適逢亂世,須兵權在握方可成事!’。”
“看來賈詡早知道我等會有今日矣!賈詡此人果然不同凡響。昔日李儒對其才智百般詆譭,其低聲下氣、忍辱吞聲,倒也存活下來!如今得徵西將軍青睞,到是苦了你我兄弟!”李傕在一旁說道。
“樊將軍平日對賈詡頗為友善。他此番贈言告誡,亦是回報樊將軍昔日之情。今我與樊將軍欲引兵攻打長安,假借為董卓報仇以剷除王允和呂布,不知諸位以為何?”張濟見李傕、郭汜二人對賈詡所言頗為認同,便將自己和樊稠所商議之事講了出來。
他心中認為四人如今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跑不了你,也跑不了我。因此,他將之前兩人商議的事情提了出來,也是為了整合一下四人的意見。
“攻入長安?何人為你二人謀劃此計?”郭汜聞言大驚,他可是怕了那呂布了。當初呂布一戟就險些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