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未歸。
京師此番變故,可謂朝夕相異。然,漢末時期,交通不便,資訊不通。外地諸侯又有幾人得知此事?即便知曉,怕也過去了半年數月之久,一切早已成舟,孰人可撼之?
如是乎,董卓敢手握重兵屯京師,攝天子以霸朝綱。今又得虎將溫侯呂布,其羽翼已成,京師眾人孰人敢與之相抗?亂世保命,莫不忍氣吞聲,龜縮做人。朝中百官莫不如此!
然,有一例外之人——益州牧劉騫。早在數月之前,他暫窺天機,料定朝中必亂,便設耳目遍佈各州,以觀天下。作為漢庭心臟之所在的京都洛陽,更是他關注的重點。早派大將廖化,率人潛於洛陽市集之中,早晚打探訊息。雖兩地相隔千里,但是有快馬相遞,到也可以在幾日之內到達。
且說,劉騫得知何進發檄文調外兵之事後,便令關羽總領益州軍政之事,他帶著劉備、典韋和張飛攜十員大將趕至上庸關,以防變故。
接到呂布弒父丁原的信報後,已經是事情發生後的第四天了。
“這個呂奉先真是狼子野心,竟然弒父投賊!”張飛看到信報氣得咬牙切齒的說道:“當初,我們咋沒有看出來這廝是如此三姓家奴?若讓我見到這廝,定然將他斬殺!”
“人之所向,非我等所能左右也!”劉騫從張飛手中拿過信報,低頭看了看,突然笑著說道,“信報所說,丁原部下十之三四盡歸呂布,餘者解散;只剩臧霸、張遼所部,前往雁門壓糧未歸。此乃天賜良機,我軍又可新增兩員猛將也!馬上傳信報給廖化,務必遊說二人歸降。”
“若是廖化前去遊說二人,到有幾番成效。畢竟廖化在我軍中有‘妖狐’之稱,其巧舌已不在裴安裴元紹之下了。”劉備接言說道。
劉騫馬上傳出信報,責令廖化擇機說服臧霸和張遼二人,暫時留守洛陽,以作後用。
話說,臧霸和張遼統兵三千前往雁門收糧,往歸。
這一日,臧霸和張遼統兵行至幷州與直隸交界之處的萁關,見天色已晚,便安營紮寨,暫做休息。
入夜時分,有兵卒前來稟報,營外有人求見。
臧霸、張遼心中疑惑,不知何人。他們命兵士引來人到中軍帳內相見。
不多時,自打外面進來一人,身高八尺,身穿錦袍,頭上一頂綸巾,看似一位書生打扮;但是從其身形行為觀看,此人行動矯健、行走穩重,目光爍直但不紊亂,肯定不是表面那樣簡單。
此人走進大帳,雙手抱拳,行禮說道:“在下廖化,為二位將軍報喪而來!”
臧霸聞言大怒,見一陌生人,出言無狀,哪有不怒之理。倒是張遼伸手攔住,沉聲問道:“兄臺此話何意?”
“二公可知當下洛陽如何?”廖化見臧霸發怒,不以為然,仰首問道。
“我家刺史丁建陽與其義子呂布已統軍前去,能有何變?汝竟出言無狀咒我二人?”張遼問道。
“某從洛陽而來。你家幷州兵馬此時早已入董卓囊中久矣!”廖化哈哈大笑,言帶不屑的說道。
“怎麼?我家大人怎肯屈居董卓之下?”臧霸聞言大驚,厲聲問道。
“你家大人自然不肯屈居董卓之下。倒是他那義子呂布投靠了呂布!”廖化沉下臉色,接著說道:“那呂布狼子野心,受其同鄉所蠱惑,弒殺刺史丁建陽,攜其首級牟取了董卓的好感。時下呂奉先已經成了董卓的義子,出入隨行,吃住入府。可謂親密至極也!”
“此事當真?”張遼、臧霸聞言大驚。
“二公以為何?”廖化反問之,“廖某在此等候二位多日,乃是怕二位無奈之下追隨那狼子野心之人,最終不得善果矣!”
張遼與臧霸相互對望一眼,見其也有遲疑,便問道:“先生可敢待我等查證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