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得忍著,然後對周循言道:“汝弟與汝有何分別!既然汝願意,孤便將爵位賜予他便是。”
言畢,他帶著諸葛瑾等人轉身離去。
周胤,周循同父異母弟。喬氏夫人所生,年十六,性浮,好大喜功,文才武藝皆學自兄長周循。
見兄長把爵位讓給自己,周胤大喜。
他趕忙磕頭,向孫權謝恩。
直到孫權離去,他還在唸叨著:“謝過主公,謝過主公。吾也有爵位了!”
周循冷眼看了看他,轉身對喬氏夫人言道:“姨娘,父親明日出殯,萬萬當不得以王侯之禮安葬。當以大臣之禮,莫要壞了父親一世英名!”
“循兒所言極是。便依你所言。”小喬應道。
周循母親早亡,喬氏對其不好不壞,倒也沒有什麼隔閡。周循一直以姨娘相稱。
次日,在叔父周暉、堂兄周峻的幫助下,周循帶著家人給周瑜發喪。
孫權等人只是在半路上為周瑜送了送行。
周瑜後事之後,諸葛瑾向孫權推薦周循。
孫權心中依舊對周瑜功高蓋主之事有所顧忌,但是又不能明說,只是說道:“公瑾在世之時,周循便辭官不做。今公瑾不在,孤又如何能夠令其回心轉意?其才曠世又如何,不為我所用,養之何用?”
言下之意,似乎有取周循性命的意思。
諸葛瑾等人聞言,心中都不明白。
畢竟周瑜、孫權兩人將隔閡隱藏的太深,就連這些終日在一起的謀臣武將都不從得知,更何況他人呢?
倒是周循與周峻兩人站在柴桑的山上,遙遙望著遠去的吳侯車隊。
“難道伯父真的與吳侯有隔閡?”周峻問道。
周循冷冷的言道:“隔閡?父親年少時頗有大志,故勤學苦練,以謀仕途。然恰逢亂世,便與孫伯符一起征戰江東。當時江東八鎮,便是父親和孫伯符一文一武攜手打下來的。孫伯符一死,孫仲謀焉有不視父親為眼中釘?記住,功高蓋主呀!”
功高蓋主!
周峻這次明白周循一味的不讓以王侯之禮安葬周瑜,原來是這樣一個意思。
周循回頭看了一眼周峻,說道:“兄長,今弟胤得襲父爵,卻終究是個孩子。姨娘,一個婦道之人,見識短淺。還望兄長入府照應一二。”
“有汝在側,我去何為?”周峻不解的問道。
“兄長所言差異!某之所為,已經觸怒吳侯。今日或許可以活命,然日後卻要奔走江湖,難得安寧也!昔日,某聽從父親所言,一條長槍技壓群雄,奪得武鬥魁首。如此人才不為己用,安肯讓與他人與己為敵乎?”周循反問道。
周峻從小就看慣了他這幅自信滿滿的推測的樣子,而且十分信服:“吳侯氣量真的這麼小嗎?莫非現在已經派人前來殺你?”
周循轉身望著吳侯孫權消失的方向,嘆了口氣,說道:“哎!他的氣量一點不小,不如也不會容得父親一直在江夏統兵。只是我的不識抬舉激怒了他。他如此深的城府,豈會馬上動手呢?”
說完,他摘下一片樹葉,放到嘴上,吹出一聲尖銳的哨聲。
自打山下跑了一匹戰馬,馬上兵甲衣靠、行禮囊裝,全部準備齊全。
周峻問道:“原來你早已準備好了!難道不回去和嬸孃告別一下?”
告別?他們現在都是吳侯的人了,我回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周循無奈的一笑,說道:“兄長儘管回去,告訴他們我在後山為父親守孝三十天。三十天後自然會回府。”
周峻與周循的感情十分深厚,對周循的瞭解也是相當清楚,看到周循這樣說,點點頭:“好的!你一路千萬要注意!”
言畢,他折身朝著山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