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自己找去?”
樊軍拱拱手,向一個四十來歲的漢子說:“兄弟,咱們第一次下來,想摘些草自個家裡用,你幫幫忙,和咱們說說摘臭草要往哪兒去?”
那漢子哼了一聲說:“呿,要是讓你自個採回家去,那咱店裡頭的臭草還賣給誰?滾滾,別煩我,不怕死便自個找去!”
“就是!哪來這麼些不識好歹的傢伙?”“最好讓他們自個去闖闖,死了正好,將屍首拖上去嚇嚇那些蠢蛋。”“還嫌咱臭草賣得貴,以為這行好乾嗎?”其他幾個採草人也出言訕笑著衛靖和樊軍二人。
樊軍心中有氣,掉頭便走。衛靖也覺得不是滋味,本來正在錢袋掏動幾枚銀錢,想作為情報酬勞,聽了那些採草人的話,心中一冷,也不出言反激,背起行囊追上樊軍,口中埋怨:“這些人小家子氣,難怪見不了天日,只能躲在地底採臭草兒。”
兩人繼續趕路,附近的商家住戶十分稀少,沿路走下去,只見到前頭幾家商家駐足了些採草人,背上都背著大簍子。
“他們簍子是空的,便是要去採草。咱跟著他們!”衛靖和樊軍心中一喜,跟了上去,只見那三間店家各自賣著不同的貨物,其中一家販賣著麻布、鏟子、跟一些不知名的器具。衛靖檢視了自個行囊,在店裡補齊了缺漏的工具和一瓶燈油。
第二間店泛著青森森的光芒,靠近一看,店內深處一隻櫃上擺了個大蚌,蚌殼敞著,裡頭幾粒夜明珠亮晃晃地發光,由於大蚌殼上是銀亮的青色,因而映出的光芒也是青的。這家店賣的是飲水和乾糧,兩人在這兒添購了些鹹餅、涼茶和醃肉幹。
第三間店閃著殷紅的光,店裡頭掛幾隻紅燈籠,是間藥店。只見幾個採草人駐足其中,圍著一個矮小枯瘦的藥店老闆攀談,藥店老闆一隻眼睛瞎了,左手只有三指,右手萎縮成奇形異狀,但他配藥動作卻精嫻熟練,快速地在背後藥櫃中抓出各式藥材,或是搗磨成粉,包成數包,或是摻些水和成膏狀裝入小盒。數個採草人都買去同樣一套藥材。
衛靖咳了兩聲,裝出老練的樣子,向那藥店老闆招了招手:“哎,還有咱們,咱們也來一份。”
“來一份啥?”
“就是方才那些兄弟的藥包吶,什麼防蟲咬呀,驅趕毒蛇什麼的。”衛靖隨口回答。
“你倆個新來的吧,以前沒見過。”藥店老闆上下打量著衛靖。
“是啊,咱們才入行三天,今兒個下來採草。”
“嘿嘿,膽子可真大。”那老闆呵呵一笑,向那幾個已經走遠的採草人大聲喊:“喂,有兩個新來的,你們可得看照看照他們!”
衛靖咦了一聲,正要向這老闆道謝,卻沒料到那老闆接下去說:“他們要是死了,替我將屍首拖回來,有幾味藥缺得很!”
衛靖和樊軍不由得打了個顫,衛靖拍桌說:“老闆,你咒咱們死啊?若你的藥有效,毒蟲不敢靠近,咱們又怎麼會死呢?”
“?!聽好,這套藥共分五種,每種有不同功效,可別混了。”那老闆卻不理睬衛靖,只是皮笑肉不笑地抓藥搗粉,向樊軍一一說明其中效用。
只見一套藥裡共有五份東西,其中三根樹根狀的東西,約指頭長短粗細,點燃之後能使蟲蟻不敢近身;五包藥粉內服用,能解數種毒蟲之毒;一小盒藥膏有止血之效;另一小瓶藥酒是在受了毒蛇咬傷時內服,能保住一條性命;最後還有一小包藥丸子,味道清香冷冽,有提神之效。
衛靖怕樊軍記不住,便在一旁幫忙記著,一口氣買了兩套藥,心想應當足夠了。
“記得啊,若你倆其中一個死了,另一個還活著,便將屍首拖回來給我,我會開個好價錢!”老闆最後仍這樣吩咐。
“你幹嘛擺一副咱們死定了的模樣?你要人屍首做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