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郭整回來,便就將北清客棧裡的店家、掌櫃、小二全數拿了回來,送到廷尉,讓張臣連夜審理。
楚家那個婆子被黎昊讓人處理了,但她已經將誰收買她,如何接頭等,都招認了。
所以,張臣很快,便就將楚王府、韓王府的人,全數拿了過來。
這一次,最幸運的,便就是齊王,雖然也惹得一身腥臊,卻到底沒什麼大事上身。
黎豐舒看完摺子,便就一手砸到了楚王的身上:
“真是好本事,你自己看,上面寫了什麼。要不要我將張臣喊進來,你們當面對峙?”
楚王不敢看,也不敢為自己辯駁。
因為他心裡清楚,這事,無可辯駁。
只是跪在那裡磕頭。
黎豐舒氣急,語氣卻反而越發的輕了,說道:
“禮義廉恥,你們從小讀書,都讀到狗肚子裡了?大商王朝,朕想著千秋萬代,決不會交給一個蠢貨。”
事情已經到了現在這親,楚王多少還是比秦王強。
秦王當時入宮,一個點兒的解釋和不承認。
才最終惹惱了黎豐舒。
楚王心下暗恨柳元卿,但面上卻是一副恭聽聖訓的模樣。
韓王也沒敢出言為自己辯駁。
就在齊王暗自慶幸,他沒有派人的時候,黎豐舒卻著重罵他道:
“別人也就算了,楚暖是你的表妹,表妹被人算計了,你竟然連吱都不吱一聲?竟還想著從中分一杯羹?朕要的太子,是能撐得起國家的,而不是一個蠢貨!”
一堆子的蠢貨!
黎豐舒不再瞅他的三個蠢貨兒子,轉過頭來,瞅那三個妃子,冷酷地說道:
“貴妃說說,楚王怎麼處置?淑妃說說,齊王怎麼處置?蘇賢妃跟朕說說,韓王怎麼處置?”
很明顯,這三位妃子被黎豐舒擺了一道。
依著三位妃子的本心來說,都恨不得狠狠的罰除了自己兒子之外的,另兩位皇子。
可是,自己兒子的命運卻又捏在了別人的手裡。
放水,又不甘心。
萬一她放水了,別人卻對她的兒子下狠手呢?
三人面面相覷,誰也不肯先出聲。
而地中跪著的楚王、韓王、齊王也是心思各異。
其中以楚王最為難受,因為鬧到現在,他的罪最大。
黎豐舒冷冷地笑了,見蕭貴妃難得沒有搶尖,說道:
“蕭貴妃最大,就以蕭貴妃先說,這事,楚王怎麼處置?”
韓王他們入宮之後,也沒有機會往各自的母妃哪兒通報資訊。
因此上,韓王就是有心想讓自己的母妃口下留情,在黎豐舒盛怒的情況下,也不敢出聲。
被突然點了名的蕭貴妃嚇了一跳,目視了蘇賢妃一眼。
心下想著:
秦王出事的時候,她往皇上跟前落井下石,反正這事,楚王是主謀,我兒最多也不過是個知情不報,皇上罰,還能罰得過楚王?
再一想到淨塵庵被燒一事。
蕭貴妃更是恨得牙根直。
於是冷冷地一笑,蕭貴妃無情地說道:
“俗話說得好,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仙逝的楚老太爺是皇上的老師,楚博士又任職國子監,若此事皇上不重罰,只怕以後,官家秀女,人人自危了。”
對於蕭貴妃給出的答案,黎豐舒一點兒都沒有意外。
這也正合了蕭貴妃的脾氣。
周淑妃心下大恨,不覺得心下冷冷地笑了。
今天的事,皇上總不會將他兒子送到皇陵去。
所以,楚王總還有機會。